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何文!我命令你醒過來!孩子大喜的日子,我也是看著戰友遺孀的麵子上,讓她見證孩子們的幸福,你要死要活的給誰看!”
“媽,你也太不懂事了,你這樣讓彆人怎麼看柳姨,我和依依結婚,我們以後終歸是一家人,你為何非要鬨的這麼難看!”
“老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自私,跟陸師長坐在婚宴主座上。害你一時想不開,真的沒想鬨成這樣。”
何文耳邊充斥著各種聲音,有抱怨,有哭喊,有怒罵,唯獨沒有對她的關心。
她的丈夫、兒子,還有她丈夫戰友的遺孀,將悲劇鋪滿了她整個人生,昏黃,暗淡,發爛發臭。
隨著耳畔聲音逐漸遙遠,心電監護發出刺耳的長鳴。
“快,病人不行了,進行搶救!快!”
“沒有反應!”
“起搏器再加壓!”
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
“同誌同誌!快醒醒,快醒醒!”
“不會淹死了吧,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她不是下去救人嗎?怎麼反倒把自己給淹懵了呢?”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救人還救錯了,這閨女一看就瘦弱,救人是個體力活兒,心是好心,估計半道兒脫力了。”
路過的人圍成一圈,看熱鬨不嫌事大,七嘴八舌的在一旁說嘴。
何文: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這麼吵?
因為有人在胸前按壓,何文下意識的咳嗽出聲。
一道強光透過眼間的縫隙射入,一時晃的睜不開眼。
見人有了反應,一個瘦小的身影撲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往女人身上靠,“媽,你沒事兒,實在太好了!嗚嗚嗚,朵朵好怕!”
看著懷裡的孩子,何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懵了好半晌才發出微弱的聲音:“朵朵?”
她的朵朵竟然還活著?
指尖觸碰到朵朵溫熱柔軟的臉頰,何文呼吸猛的頓住。
那個不到4歲就沒了的心頭肉,正真實的擁在懷裡。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夾雜著悔恨,像暴雨衝刷著她千瘡百孔的心。
那一年突降暴雨,山體滑坡,朵朵、柳慧的女兒王依依,以及她那個白眼狼兒子被一同壓在碎石塊中,而她的丈夫陸愛國卻在第一時間救出王依依後便轉身離開,全然不顧還被壓在碎石中的一雙兒女。
他眼裡隻有王依依,他戰友遺孀的女兒。
何文拚儘全力,好不容易挖出尚有呼吸的陸曉峰,待到朵朵被救出時,早已錯失最佳搶救時間。
她被永遠的留在了那一天,被親生父親拋棄的那一天。
何文的心也跟著死在了那一年,她守著朵朵小小的墳,幾千個日夜,也無法平複內心的痛。
陸愛國一路高升,她依然是陸太太,可兩人早已形同陌路。
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痛苦的回憶裡,被一遍遍淩遲,被痛苦不斷地侵蝕。
直到白眼狼兒子結婚才想起她這個媽來。
可也隻是象征性的通知到她。
喜宴上,他的好兒子將柳慧安排在陸愛國身側,享受著賓客們的祝福,親眼見證一雙兒女的幸福。好一幅闔家歡樂的畫麵。
是她何文永遠融不進的世界。也是她不想再沾染半分的噩夢。
看著眼前的一切,何文隻剩滿心絕望。她不禁懷疑,這一生究竟為了什麼,而她又執著何物?
她終究還是放過了自己,喝了藥,坦然麵對死亡,直到停止心跳。
可眼下,她的朵朵正在她的懷中哭的泣不成聲,她也能切實的感受到這久違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