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也不想多事,豬是公社的重要資產,現在本就物資緊缺,少了一頭豬可不是小事兒。
真丟了,何媽也討不到好。
何文將朵朵暫時留在畜牧場,沒多會兒就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個麻袋和一根繩子。
“走吧,家豬跑不了多遠。豬往哪兒跑了,誰指個路。”
“那邊,順著那條小路跑山裡去了。跑了有一刻鐘左右。”劉春燕隨手一指。
豬從後門的小道上了山,一刻鐘,也夠他們追一陣子的了。
何文沒有猶豫,快步往山的方向走去。
南窪山她熟,打小兒就在山裡躥,刺梨,拖巴,野蘋果,這個季節,可處處是寶。
家豬不比野豬,腳程不快,順著豬撞出的痕跡,何文很快便找到了之前走丟的豬。
一坨白花花的窩在草叢裡,沒啥動靜。
何文打了個手勢,讓四人先原地等待,她先去探探路。
豬正在吃著什麼,對何文的靠近毫無防備。
何文拿起麻袋躡手躡腳的往前,趁其不備,一下便套住了豬的腦袋,成功將其俘獲。
豬沒多少反抗,任憑何文牽著,“來個人扯著它尾巴,把它拽出來。”
四人互相看了看,沒一個動的。
不怪何媽生氣,乾點事兒可真費勁兒。
“就你了,彆瞅彆人,穿黑衣服的高個子。”顧月笙抿著嘴,老大的不情願。
“聾了嗎?叫你呢!”何文也沒了耐心,“跟個大姑娘似的,你要是不行,換個人來,趕緊的!”
顧月笙聞言,往前艱難的邁出一步。
“怎麼拽尾巴?”
“就扯著它尾巴,往外拽就行。使點勁兒啊,這貨塊頭可不小。”何文穩了穩手中的麻布袋子。
顧月笙沒再猶豫,一把抓住豬尾巴,就往外拽。
豬像終於感受到危險似的,扭動了起來,前蹄往前薅,後蹄使勁兒的蹬。
顧月笙憋的臉都紅了,也沒扯動半分。
“你倒是使勁兒,大男人,手上沒把子力氣,還想不想把豬捉回去交差了!”
吳勝利見狀,走上前環住了顧月笙的腰,心不甘情不願的加入拽尾大軍。
經過兩人共同努力,大肥豬終於被拽了出來。
豬被拽出來時,嘴裡還嚼著食,不時從麻布袋中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音。
何文利落的從身後取出繩子,打了個繩套,將豬套住,另一頭牽手裡。
何文鬆了口氣,拿下套頭的麻袋,拍了拍豬屁股,示意兩人鬆開尾巴。
噗噗噗……
這動靜很是激烈。
“啊!!!它……它拉了!啊!!!”林間傳來蕩氣回腸的尖叫。
何文開始後悔今天趟這趟渾水了,非常後悔。
“彆叫了,看路,等下吃上熱乎的了,再喊也不遲!”
四人臉色白了白,不知道是被豬惡心的還是被何文惡心的。
何文正了正臉色,將手中的繩子交給還有一絲理智的劉春燕。
“抓牢了,彆再讓她跑了。在此彆過,後會有期!”何文抱拳,鄭重其事。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我怕……”
一泡屎給嚇結巴了,可還行。何文此刻心情很複雜,複雜到不願多看這群沒斷奶的一眼。
“家豬認路,你們隻要不驚嚇到它,它超級乖的哦。”何文不想節外生枝,語氣都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