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雪打了好一會兒,何文才象征性的將人拉開,怕把姑娘小胳膊小腿兒打壞了,可得不償失。
她輕柔的拂了拂小雪的臉頰,幾道乾了淚痕猶在,眼神卻恢複了清明。
“我們小雪真堅強!”說著,欣慰的將小姑娘拉進懷裡,抱的緊緊的。
仿佛她的朵朵,她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是大壯,陳大壯!”小雪的話如驚雷炸響,擊在眾人心頭。
“什麼!他是陳大壯!”劉書記躥的老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大壯,他是村裡人一起養大的娃娃,陳大壯?怎麼會是陳大壯!
“我在畜牧場看過他,這張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化成灰我都記得!”小雪幾乎喊了出來。
李亮此刻也站了出來,“是陳大壯,我揍他的時候,看的清楚!”
現場靜的可怕。
何文強迫自己冷靜,不對,這很不對。
“小雪,這對你也許很殘忍,可是我還是懇求你回憶下,當時大壯的情況是否正常?”何文順著自己的直覺問出了口。
夏夢雪愣了愣,她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何文也不急,就靜靜地等著。
許久,小雪才緩緩開口:“不正常,他眼睛當時赤紅,像野獸。他好像不認識我一樣,隻……隻一味的……”
話雖未道儘,卻已明晰。
“春燕,你也要仔細回憶下,你醒來前有沒有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何文接著問。
“沒,我記得我有鎖上門,晚上睡覺我習慣鎖門的……”春燕聲音越說越小,像是喃喃。
“反鎖的門怎麼自己就開了呢,而且正巧有個神誌不清的破門而入?”何文正了正神色,“女生這邊的動靜不小,男生那邊怎麼沒第一時間趕來,反而是小雪一個姑娘家家的衝鋒陷陣呢?”
何文眼神落向李亮,似求一個答案。
“今天我們睡的很早,大概是忙了一天累的狠了。後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呼喊,我們才醒,醒來時頭還暈沉的厲害。”李亮回憶著,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秦警員覺察出了不對:“你大概幾點睡的?你現在頭還有不舒服嗎?”
“大概七八點吧,沒細看,我記得我困的腳都沒洗,迷迷瞪瞪的就睡著了。醒來之後頭不舒服了一陣子,不是發生事兒了嘛,一下子激動的,倒也沒有在意。”李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下覺得有點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睡的死,也許就能救下小雪了也不一定。
“你們幾個知青都是這個情況?”秦警員繼續問道。
“我們這幾個差不多吧,孫邦國不跟我們住一塊,不知道什麼情況。”這人身量不高,五官扁平,曬的挺黑。
叫孫邦國的也立馬表態,情況差不多。
“你們兩個去他們屋裡看看他們喝的水,還有公用的物件有沒有可疑。”兩名警員迅速反應,李亮帶著往各自的屋子走。
秦警員則來到劉春燕屋門前,目光先落到門栓處,那是個黃銅製的插銷,被磨的鋥亮。
磨痕清晰,卻在插拔的軌跡上留著幾道光亮的縱向痕跡。這門的確被撬過。
他捏住栓柄往後一拉,帶著輕微的澀感。推拉聲音不小。
何文則順著牆角走去。
秦警員留意到何文的動向,隨口問道:“有什麼發現?”
“我隻是猜想,背後之人設計這一出,興許會心血來潮蹲牆角看一場大戲,暗自痛快。”說著何文就仔細尋找痕跡。
果然在轉彎處,有異常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