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何文路過村頭的小賣部,聽見裡麵有人在說話。
“我看啊,那沼氣池還是彆用了,太危險。”是村西頭的李叔。
“可不是嘛,聽說何文那設計,之前就沒在彆的村用過,說不定根本不成熟。”另一個聲音接道。
“還有何娟,采購那麼大的事兒,怎麼會輕易發錯貨?這裡麵指不定有什麼貓膩……”
何文站在門外,手指攥的發白。
她想進去辯解,可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步。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流言一旦傳開,就像野草一樣,很難徹底清除。
她轉身往家走,希望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投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青禾村還像往常一樣平靜,炊煙嫋嫋,狗吠聲此起彼伏,可這份安靜下,卻藏著看不見的暗湧。
她抬頭看著遠處的山,心裡暗暗想著中間的曲折。
另一邊,周正亮的辦公室,文件堆的像座小山,從項目立項批複到土地流轉協議,每份資料都要他簽字審核。
他揉著發酸的太陽穴,指尖劃過密密麻麻的條款,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亂石村采石場項目剛啟動,前期手續一環扣一環,容不得半點馬虎,稍有疏漏就可能卡住整個進度。
“周書記,這幾份材料需要您確認,明天就得上報。”胡秘書抱著一摞文件進來,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
周正亮點點頭,接過文件,剛翻開一頁,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也沒看,順勢接起,接聽後,沒聽兩句,眉頭就擰成了疙瘩。
“你說什麼?青禾村那邊沼氣池炸了?陶村和葫蘆村也出了狀況,還炸傷了人?”周正亮的聲音陡然提高,手裡的筆“啪”地掉在桌上。
胡秘書也愣了,手裡的文件差點沒拿穩。
周正亮掛了電話,手指在桌麵上敲得飛快,臉上滿是煩躁。
他這邊項目已經夠忙了,何文那邊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偏偏是見了血的事故,按照流程必須開征詢會,收集村民意見、做情況說明,少一步都不行。
“通知下去,明天下午的項目評審會推遲,先辦青禾村沼氣池的征詢會。”他對胡秘書吩咐,語氣不容置疑,“趕緊跟何文聯係,把事故情況、材料問題、廠家的解決方案都整理好,明天會上要用,彆到時候咱們被人指著鼻子,一句也答不上來!”
胡秘書也不敢耽擱,應聲退了出去。
周正亮靠在椅背上,長長歎了口氣。
他知道這征詢會說白了就是“走過場”,事情不算大,廠家也願意承擔責任,可畢竟傷了人,流程必須走到位,不然傳出去又要惹閒話。
隻是這一耽誤,亂石村的項目又要往後拖,他揉揉發脹的腦袋,隻覺得頭更疼了。
而另一邊,何文剛回家還沒喝口水的功夫,又被劉書記叫到了村委會,她以為是沼氣池又出了什麼的事兒,推門進去,卻見胡秘書也在,臉色不太好看。
“何文同誌,沼氣池事故周書記已經獲悉,明天下午3點在鎮上開征詢會,你務必做好準備,材料要是有現成的,我等下帶回去。”胡秘書也沒客氣,很是直接的說明這次前來的目的。
“資料都是現成的,包括事故介紹、采購資料、廠家處理辦法,還有各用戶需要更換的統計表。”在講到更換統計表時,何文有些猶豫,“現在用戶因為爆炸問題,有一些退卻,後續是否需要更換合格配件,並繼續使用沼氣池,我們現在拿不準。”
胡秘書一聽這話愣了一瞬,想想也能理解。
“那先將資料整理給我一份,至於後續餘波的處理,不急於一時。”胡秘書也沒多做糾結。
“對了,何同誌,亂石村項目項目組成員已經確定,擬定你為技術顧問,考慮到你要兼顧青禾村豬舍擴建事宜,隻是兼職。”
何文愣住了,手裡的統計表差點沒拿住:“兼任技術顧問?我這頭沼氣池還沒處理完,村民這邊還在做工作……豬舍還要擴建……”
何文的臉瞬間一臉“菜色”,心裡更是打翻了五味瓶。
青禾村沼氣池風波還未平息,村民的質疑聲還沒消散,現在又把她派去亂石村當什麼鬼技術顧問。這明擺著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想起之前村裡傳的那些留言,想起沼氣池出事後自己被村民指著鼻子罵的場景一股火瞬間湧上來:“胡秘書,我也不為難你,但這事兒是不是應該跟我商量下再下定論!我這邊根本離不開人,現在村民本來對我就有意見,我要是這個時候走了,他們會怎麼想我?”
胡秘書歎了口氣:“事情決定的也很突然,周書記也不想打亂你們之間的默契,可陳書記一錘定音,沒給人任何商量的餘地。
周書記這段時間也是連軸轉著,聽到你這兒出了事兒,二話不說,推了明天的項目會,先把你的事兒解決了再說。”
何文也知道,這事兒周正亮不至於上趕著“出賣她”。可現如今,正是最難的時候。
先是沼氣池材料出問題,現在又給她安一個技術顧問的帽子,萬一亂石村的項目再出點什麼事兒,她可真是百口莫辯。
走出村委會,外麵的風雖然帶著熱度,可卻也吹不散何文心裡的涼意。她看著遠處的田野,心裡滿是憋屈和憤怒。
背後之人是算準了時機,拉她入局。
她是逃也逃不掉,掙也掙不開。麻煩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她的心亂成一團麻,理不出一點頭緒,隻剩滿腔的憤懣在橫衝直撞。
她有些氣餒,晃著身子回了家。
“你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怎麼了這事兒!”何媽正在和麵,看樣子大概是要包餃子。
何文心酸的厲害,滿腹委屈在眼眶裡轉了幾轉,最後不爭氣的掛上了臉,趴在何媽背上哭的稀碎。
“劉貴又找什麼事兒煩你了?我去錘他去!沒本事的貨,就曉得禍禍我閨女!”何媽一看何文這孬樣,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著就要扯身上的圍兜。
何文緊緊抱著何媽,沒讓她真殺出去,臉埋在背裡悶悶的發出聲響:
“媽,為啥就那麼一件小事兒,大家都不信我了呢?我隻是想幫大家,怎麼就鬨成如今這個局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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