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床頭,捧著冰冷的手機,指尖無意識地滑動著屏幕。窗外陽光正好,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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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屏幕上那隻再次試圖跳上冰箱卻依舊失敗的蠢貓,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極其微弱的弧度,眼神卻深邃得像一潭望不見底的寒泉。
新手機,新號碼,新起點?
還是……新籠子?
她指尖輕輕一點,屏幕上的視頻開始循環播放。貓咪笨拙又倔強的身影,映在她幽深的瞳孔裡。
樓下客廳,沈烽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是林傑發來的微信消息,隻有冷冰冰的幾個字:“監控新手機所有數據流。實時備份。”
正午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將客廳染成一片暖金色。空氣裡彌漫著一種凝固的、由文件和電子設備組成的沉悶氣息。
沈烽和林傑依舊維持著江妍上樓前的姿勢,各自占據沙發一端,平板電腦的屏幕光映在他們專注,或者說,是強行專注的臉上。
幾個小時過去,他們甚至連姿勢都沒怎麼變過,像兩尊被遺忘在數據流裡的雕像。
“嗒、嗒、嗒……”
輕盈而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打破了客廳的寂靜。這腳步聲帶著一種真實的、屬於人的輕快感,與清晨那空洞精確的步伐截然不同。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猛地從平板屏幕上抬起頭,循聲望去。
江妍正從樓梯上走下來。她換了一身舒適的休閒裝,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沒有木偶的呆滯,眼神清澈,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和……顯而易見的不滿。
她走到客廳中央,停下腳步,雙手抱臂,目光在沈烽和林傑身上慢悠悠地掃過,最後落在那兩塊依舊亮著的平板屏幕上。
她微微撇了撇嘴,那弧度帶著十足的嫌棄和控訴,聲音清脆,打破了客廳裡虛假的平靜:
“嘖嘖,兩位總裁大人,真是日理萬機啊?”她的尾音微微上揚,充滿了諷刺,“幾個小時了,屁股都沒挪一下?這沙發是焊在你們身上了?還是說……”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在他們臉上轉了一圈,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銳利,“……這破平板比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有意思多了?”
這句話像一把無形的錘子,狠狠敲在沈烽和林傑的心上。
十年前……
那時的他們,何嘗不是如此?沈烽剛接手家族企業,銳意進取,每天泡在會議室和工地,眼裡隻有市場份額和利潤報表;林傑則沉浸在實驗室和論文堆裡,用數據和公式構建著他的醫學王國,每一步都精準計算。而那個在他們生活裡進進出出、眼中總是帶著期盼和一點點落寞的小姑娘——江妍……
他們當時在做什麼?
沈烽記得,多少次江妍做好一桌飯菜,打電話催他回家,他總是不耐煩地說“馬上,在談個大單子”,然後讓飯菜在保溫箱裡變冷變硬。
林傑則記得,江妍興致勃勃地跟他分享咖啡店的新設計或者遇到的趣事,他往往隻是“嗯”一聲,目光還黏在顯微鏡的目鏡或者電腦屏幕上,心思早已飛到了某個複雜的病理模型裡。
他們都在忙著和對方爭鬥,忙著從對方嘴裡搶下更多的市場份額、更多的專利、更多的……所謂的“成功”。
而那個真正需要他們關注、需要他們陪伴的人,卻被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她的期盼在一次次“等等”、“忙完這陣”、“下次再說”中被消磨殆儘。
一股遲來了十年、混合著濃重酸澀和尖銳刺痛的自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兩人。沈烽捏著平板的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林傑鏡片後的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
意識深處
就在江妍那帶著控訴的話語落下的瞬間,在這具身體的最核心,兩個意識正在進行著一次閃電般的交流。
“網絡接入點確認。”妹妹冰冷平直的聲音在江妍的思維裡響起,毫無預兆,“新手機首次聯網瞬間,檢測到意識數據流異常波動。推測:可通過該設備作為跳板,接入並感知外部虛擬網絡信息流。覆蓋範圍:當前局域網及互聯網公共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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