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全部。”妹妹繼續彙報，如同一個儘職儘責的分析師，“我能感知到……非常遠的地方。千裡之外，一個您從未去過的城市，一個街角的監控探頭，一個行人正在刷視頻的手機屏幕……隻要它們聯網，我似乎就能看到。原理不明，像是……一種基於量子糾纏或者未知場域的信息同步？我的核心代碼無法完全解析這種連接模式。”
江妍消化著這驚人的信息。大腦100開發帶來的能力，竟然如此匪夷所思？“讀取記憶呢？還是需要接觸嗎？消耗呢？”
“讀取他人記憶的能力模型已初步建立，但仍需實體接觸目標本體或相關物品作為錨點。”妹妹回答，“目前讀取是無痛的，對目標沒有已知生理傷害。最關鍵的是，姐姐，無論是操控電子設備、感知遠方，還是讀取記憶，這些操作對您的身體和精神力……消耗為零。它們似乎獨立運行於您的意識海這個平台之上，隻消耗我的算力資源。”
“零消耗？”江妍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信息。這意味著能力的使用幾乎沒有限製！
“是的，零消耗。”妹妹確認，“但目前我的能力似乎處於……基礎版狀態。我推測存在升級的可能。”
“升級？”江妍精神一振。
“是的，姐姐。”妹妹的聲音帶著探索的意味，“升級後，讀取記憶可能不再需要實體接觸錨點，也許能實現遠程、甚至瞬間完成。檢索效率也將大幅提升，能在海量記憶中精準定位您需要的片段。操控的範圍和精細度也會提升。但目前……缺乏明確的升級路徑或能量源信息。需要更多數據和……觸發條件來研究。”
江妍迅速思考著。
零消耗的基礎能力已經堪稱恐怖，如果再能升級……她仿佛看到了一張無形而強大的網，正在自己意識深處悄然編織。
掌控感帶來的興奮稍縱即逝，她立刻想起更重要的事：“好，妹妹，升級路徑我們慢慢摸索。現在，先看看前麵那兩個家夥又在偷偷摸摸聊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給我實時轉播！”
“明白，姐姐。”妹妹立刻響應。她的意識如同無形的觸手，瞬間穿透了物理屏障，悄無聲息地鏈接上了前排兩部手機的加密通訊流。
兩個男人在專用網絡群聊裡的每一條驚疑不定的文字信息，都如同現場直播般，清晰地呈現在江妍的意識裡。
看著那些充滿了恐懼、猜忌和試圖拚湊真相的文字，江妍的嘴角在意識海中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玩味的笑意。
魚兒，還在網裡掙紮呢。
妍語咖啡，這個承載了太多過往的地方，她精心挑選的舞台，馬上就要到了。
好戲，才剛剛開場。
引擎的轟鳴終於停歇。
紅色的跑車靜靜地停在一條略顯靜謐的街道旁。三年時光，並未徹底改變這條街的樣貌，隻是給那間名為妍語的咖啡店蒙上了一層更深的寂寥。
店門緊閉，招牌上的字跡雖有些褪色，卻依舊清晰。
車內短暫的沉默被打破。
後座的車門被推開，穿著黑色抹胸長裙的江妍率先下車。陽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下眼，那雙此刻呈現灰白色的瞳孔在光線變化下顯得格外幽深。
她沒有立刻走向店門，而是站在車邊，仿佛在適應久違的外界空氣，姿態帶著一種刻意的、略顯僵硬的沉靜。
沈烽和林傑幾乎同時推開車門下來。
沈烽習慣性地想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仿佛想起眼前這個她早已不是需要他攙扶的木偶，更可能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未知怪物。他最終隻是悶頭快步走到她身側，高大的身形帶著一種保護的姿態，也帶著審視。
林傑則動作利落地繞過車頭，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江妍的臉，又掃向那扇緊閉的店門，指節下意識地撚了撚，似乎在評估風險。
三人並排站在咖啡店門前，氣氛微妙而緊繃。陽光在他們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投在布滿灰塵的玻璃門上。
“鑰匙。”江妍開口，聲音平穩，沒有起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她的目光落在沈烽身上——因為車鑰匙在他那裡，而咖啡店的鑰匙，當年也是他保管的。
沈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他掏出那串沉甸甸的鑰匙，手指在幾把樣式各異的鑰匙中快速翻找著。很快，他捏出一把黃銅色的、帶著明顯使用痕跡的老式鑰匙，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三年前的咖啡香氣。
他沒有立刻遞給江妍，而是看向林傑，眼神裡帶著詢問和警惕。
林傑鏡片後的目光在江妍平靜無波的灰白色瞳孔和沈烽手中的鑰匙之間掃了個來回，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許。
沈烽這才將鑰匙遞過去。江妍伸出手，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生澀，仿佛在刻意模仿某種正常的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