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
“妹妹，聽好了。”
“目標：張宏遠。”
“我要他現在、立刻、馬上、所有的資料。年齡、住址、家庭結構——父母、老婆、孩子、情人，一個都彆漏；名下所有資產——房子、車子、股票、海外賬戶；身體狀況——病曆、常去的醫院、私人醫生；還有，”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他此刻所在位置的實時監控畫麵。”
“然後，”她微微前傾，灰白色的妹妹虛擬形象似乎也感應到了指令，屏幕中的瞳孔光芒更盛，“給我推測出三種方案。要那種……能把他從現在的位子上徹底拉下來，剝光他的一切，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永遠翻不了身的——最狠毒的方案。細節要完整，可執行性要高。現在，立刻。”
她的命令清晰、冷酷、毫無人性，仿佛在討論如何碾死一隻螞蟻。
沈烽和林傑看著她這副從未顯露過的、如同掌控生死的女王般的冷酷姿態，一股寒意不受控製地從腳底竄上脊背。
他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一絲……恐懼。這不再是那個張揚愛冒險的江妍，這是一個被賦予了恐怖力量、且毫不掩飾其毀滅欲的複仇女神。
“妍妍，這……”沈烽下意識地想阻止，這調動信息的量和速度太過駭人，“瞬間調動這麼多，你的身體……”
林傑也皺眉：“目標的信息安保級彆不低，實時監控更是……”
“三秒。”
江妍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她甚至沒有看他們，目光隻是鎖定在桌麵上兩部手機的屏幕上。
沈烽和林傑的話卡在喉嚨裡。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仿佛被拉長。咖啡店裡隻剩下咖啡機工作的微弱嗡鳴和他們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三秒整。
兩部手機的屏幕同時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瞬間又恢複正常。屏幕上，妹妹的虛擬形象依舊在，但那雙灰白色的瞳孔，此刻竟染上了一層妖異的、不祥的血紅色！
“姐姐，資料已整合完畢，實時監控已接入。”妹妹的聲音依舊空靈，但語調中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感，那血紅的瞳孔在屏幕上緩緩轉動，看向江妍，又掃過沈烽和林傑。
“方案一：數據湮滅與信用崩塌。立即修改其公司核心服務器內所有經他手的財務數據，植入無法追溯的巨額虧空和偽造的貪汙證據鏈，同步覆蓋其私人設備中的相關‘自白’記錄。結合其妻近期正秘密轉移財產準備離婚的事實，將‘證據’精準泄露至其妻及宏遠董事長郵箱，並觸發內部審計警報。預測：24小時內被刑事拘留，48小時內被宏遠公開除名並追責，其妻攜款消失，其名下資產被凍結清算。”
“方案二：記憶植入與社會性死亡。立即覆蓋其本人及其關鍵人脈圈，包括宏遠董事長、其妻、主要情人、商業夥伴的相關記憶片段。植入其多次在公共場合發表極端言論、侮辱合作夥伴、且有嚴重戀童癖好的‘記憶’。同時，在暗網同步釋放其‘早年’涉及兒童色情的曆史痕跡，由現有網絡痕跡偽造。預測：3天內，所有社會關係崩潰，成為過街老鼠，精神崩潰概率87。”
“方案三：物理引導與意外終結。獲取其今日行程及車輛實時定位。修改其車載導航係統及附近交通燈數據流，引導其車輛在特定時間點駛入城西在建物流園，沈先生名下的特定高危區域，如未固定的大型鋼結構下方。同步修改該區域監控記錄及工程安全日誌。預測：目標遭遇‘意外’事故身亡概率92，事故定性為施工安全責任事故，沈先生公司可能麵臨短期調查，但可操作空間極大。”
三個方案，一個比一個狠毒，一個比一個精準致命。冰冷的文字和精確的概率預測從妹妹那血紅的瞳孔下流淌出來，帶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沈烽和林傑徹底僵在原地，臉色都有些發白。他們見識過商場的爾虞我詐，甚至自己手上也不乾淨，但如此高效、冷酷、如同精密儀器般策劃毀滅一個人的方式，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江妍的瘋狂與漠視生命，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江妍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上的三個方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隻是在看一份普通的菜單。她抬起頭，看向對麵兩個被震懾住的男人，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怎麼樣？”她的聲音恢複了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紅唇輕啟，如同惡魔的低語，“三位一體，選一個玩玩？還是說……”她的指尖輕輕劃過屏幕，點在方案三上，“你們想……親自動手？”
當晚，九點，某高檔ktv走廊。
震耳欲聾的音樂被厚重的包廂門隔絕，隻留下沉悶的鼓點餘韻在鋪著暗紅色地毯的走廊裡回蕩。
空氣中混合著劣質香水、酒精和煙草的渾濁氣味。江妍獨自一人靠在冰冷的、貼著金色暗紋壁紙的牆壁上。
她換了一身更顯身材也更便於“行動”的黑色緊身短裙，細高跟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霧嫋嫋升起，模糊了她精致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