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任何人,隻是拿起桌上一個乾淨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半杯冰水,仰頭灌了下去,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讓她微微眯了下眼。
“情況?”林傑走到餐桌對麵,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定她。
江妍放下水杯,發出清脆的聲響。她這才抬眼,目光在沈烽和林傑焦急擔憂的臉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嘲弄的弧度。
“張宏遠。”她吐出這個名字,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手下是四個廢物。‘請’的方式比較粗暴。”
她抬起手,展示了一下手腕上清晰的紅痕,動作隨意得像在展示一件首飾。“包廂裡聊了幾句,他賠罪的方式比較血腥——廢了一個手,崩了一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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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指尖在冰涼的杯壁上輕輕滑動,“明天中午,靜水山莊,聽雨閣,他請我吃飯,說會帶上‘十足’的誠意。”
她三言兩語就將驚心動魄的對峙和血腥的場麵輕描淡寫地帶過,仿佛隻是去喝了杯不太愉快的下午茶。
沈烽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實木餐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敢動你?!張宏遠這老狗!老子現在就帶人……”
“你帶人?”江妍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冰冷的、居高臨下的輕蔑,“帶人去做什麼?砸了他的場子?還是像十年前那樣,被他耍得團團轉,然後灰頭土臉地各自滾蛋?”她的目光銳利如刀,刺得沈烽呼吸一窒。
林傑按住沈烽緊繃的手臂,他的聲音比沈烽冷靜,但同樣帶著壓抑的怒意:“妍妍,他傷到你了。而且現在不同了,我們……”
“不同?”江妍再次打斷林傑,她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麵上,十指交叉托著下巴,那雙黑色的瞳孔裡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火焰,“是啊,不同了。你們現在翅膀硬了,能和他掰掰手腕了,是不是?”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漠然,“所以呢?你們打算怎麼對付他?用你們的商業手段?用你們積累的財富和人脈?慢慢耗死他?讓他破產?讓他坐牢?讓他身敗名裂?”
她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身體向後靠回椅背,姿態慵懶卻又充滿壓迫感。
“太慢了。也太……便宜他了。”她的目光掃過兩人,“他十年前怎麼對你們的?他剛才怎麼對我的?用繩子綁我,用槍指著我,用他手下肮臟的手碰我……”
她每說一句,語氣就更冷一分,空氣仿佛都要凍結。“這種垃圾,隻配像臭蟲一樣被碾死。而且,必須是我親手碾死。”
“以身犯險?”沈烽低吼出聲,眼中滿是後怕和不解,“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他……”
“危險?”江妍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她甚至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餐廳裡顯得有些瘮人,“沈烽,林傑,你們是不是忘了,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是誰?”
她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冰冷而空洞,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我是江妍。十年前,你們爭搶的那個江妍。被林傑篡改記憶、又被你們聯手‘照顧’了三年的江妍。現在,我的大腦裡,還住著一個能瞬間讀取你所有肮臟小秘密的‘妹妹’。”
她的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張宏遠?他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感到危險?我去,不是因為他能威脅到我,而是因為……我想去。我想看著他掙紮,想看著他恐懼,想親手把他自以為掌控的一切,一寸寸地碾碎成灰。就當是……”
她頓了頓,目光在沈烽和林傑臉上緩慢地掃過,帶著一種近乎施舍般的、漠然的溫柔。
“替你們,也替我自己,收點十年前就該收的利息。”
就在這時,放在餐桌中央的平板電腦屏幕無聲地亮了起來。
妹妹的灰白色虛擬形象浮現,但這一次,她身上那件繁複的洛麗塔裙似乎蒙上了一層暗影,那雙標誌性的瞳孔,不再是純淨的灰白,而是持續散發著妖異、不祥的血紅色光芒。
她的聲音不再帶有任何模擬的可愛或禮貌,冰冷、平直,如同最精密的合成音,毫無情緒波動地響起:
“姐姐,目標張宏遠當前情緒狀態分析:警惕度83,恐懼度15,貪婪度72。‘靜水山莊’內部結構及監控分布圖已建模完成。其安保人員配置及武器情況已解析。根據現有數據推演,明日午宴直接衝突概率低於7。計劃核心環節‘引導性記憶植入’與‘實時數據篡改’同步執行方案,可行性為99.7。姐姐的身體狀態監測:腎上腺素水平偏高,但處於可控安全閾值內。建議:按原計劃執行,風險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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