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對著茶幾上堆積的空酒瓶。
然後,她的食指和中指並攏伸直,拇指抬起,其餘手指彎曲——一個標準的、孩童玩耍時比劃的“手槍”手勢。
她的指尖,對準了茶幾上一個綠色的啤酒瓶。
沈烽和林傑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瞬間席卷了他們。
他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那姿態本身,就充滿了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江妍的拇指,輕輕向下一壓,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
沒有聲音。
沒有火光。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的跡象。
但就在她拇指扣下的瞬間——
“砰啷!!!”
茶幾上那個綠色的啤酒瓶,毫無征兆地、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瞬間炸裂開來。鋒利的玻璃碎片四散飛濺,在幽藍的屏幕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如同炸開的冰花。
幾片碎片甚至擦著被定身的沈烽和林傑的臉頰飛過,留下細微的涼意。
兩人被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徹底震駭。
林傑的大腦瘋狂運轉,試圖用他所知的任何物理定律、能量形式去解釋,卻隻得到一片空白!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沈烽更是感到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江妍看都沒看那堆碎片。
她彎下腰,從那堆狼藉中,撿起一塊邊緣鋒利的、巴掌大的深綠色玻璃碎片。
碎片尖銳的棱角在幽光下泛著冷硬的寒芒。
然後,在沈烽和林傑驚恐到幾乎要撕裂眼眶的目光中——
江妍麵無表情地,用那塊鋒利的碎片,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劃向自己左手的手腕!
嗤——
皮肉被割開的細微聲響,在死寂的包廂裡清晰得令人頭皮發麻。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出現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鮮紅的血液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地、汩汩地流淌出來,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滴落,迅速在地毯上暈開一朵刺目而妖異的血花。
不——!!
沈烽和林傑的靈魂在無聲地嘶吼。
他們目眥欲裂,眼球布滿血絲,卻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猩紅的液體不斷湧出,那畫麵比任何酷刑都更殘忍。
江妍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她平靜地看著自己的血湧出,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
幾秒鐘後,那洶湧的流血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
傷口邊緣的肌肉組織如同擁有了生命般,開始蠕動、收攏、對接。
翻開的皮肉迅速愈合,猙獰的傷口在短短十幾秒內,變成了一道粉紅色的、淺淺的疤痕,最終連那疤痕也徹底消失,隻留下沾染的血跡,證明著剛才的慘烈。
她抬起手腕,展示給沙發上兩個被恐懼和痛苦淹沒的男人看。皮膚光潔如初,仿佛剛才那自殘的一幕從未發生。
然後,她再次舉起了玻璃碎片。
嗤——
又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另一個位置,鮮血再次噴湧!
愈合…
嗤——
再劃!更深!鮮血濺到了她黑色的裙擺上!
再愈合…
她像一個沒有痛覺的機器人,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自殘和愈合的過程。
動作精準、冷靜、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儀式感。
包廂裡彌漫的血腥味越來越濃,與濃烈的酒精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地獄般的甜腥氣息。
沈烽和林傑的神經已經被這反複的視覺酷刑折磨到了崩潰的邊緣。
每一次切割都像割在他們心上,每一次愈合都像是在嘲諷他們的無能為力。
巨大的痛苦和恐懼幾乎要將他們的意識撕裂。
不知劃了多少次,地毯上已經積了一小灘暗紅的血液。
江妍終於停下了這瘋狂的自毀行為。
她隨手將那塊沾滿了自己鮮血、變得粘膩滑手的玻璃碎片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的臉色因為大量失血,即使快速修複,瞬間的失血量也是真實的,而顯得異常蒼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隻有那雙眼睛,依舊黑得深不見底,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她微微喘息著,抬起那隻剛剛經曆無數次切割又完好如初的手腕,用沾滿血跡的手指,虛虛地點了點沈烽,又點了點林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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