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就這樣如同點名般,一個接一個,精準地找到了剛才在群裡討論最歡、發言最“精彩”的十幾個人。
她或輕描淡寫,或笑意盈盈地複述著他們那些膽大包天的言論,每一次開口,都像是在寂靜的停屍間裡投下一顆炸彈,讓被點名者魂飛魄散,讓未被點到者心驚膽戰,慶幸自己剛才“不夠活躍”。
終於,她停在了前台的位置。
那個叫陳浩的年輕男前台,此刻麵無人色,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雙手死死撐在桌麵上才勉強沒有倒下。
他正是那個在群裡反複作死、多次揚言要“抱走江妍”的【匿名c】
江妍雙臂環胸,身體微微前傾,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上帶著最甜膩、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喲~這不是我們勇敢的陳浩同學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落針可聞的辦公區,“剛剛在群裡,不是挺能說的嗎?‘江妍小姐我就抱走啦~’‘帶我一個!’‘叼玫瑰’…嗯?”
她每複述一句,陳浩的臉色就白一分,身體就矮一寸。
“你看,”江妍攤開手,笑容無比真誠,“我這不就站在你麵前了嗎?來呀,抱一個試試?”她甚至還微微張開了雙臂,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兩道幾乎凝成實質的、帶著濃烈殺意的目光如同冰火兩重天,瞬間聚焦在陳浩身上!
沈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林傑的目光則像是手術刀要將他淩遲處死!
陳浩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腦門,大腦一片空白,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停止了跳動。
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毯上,一股深色的水漬迅速在他米色的西褲襠部蔓延開來,濃烈的騷臭味瞬間彌漫開來!他竟然被嚇得當場失禁!
沈烽厭惡地皺緊眉頭,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陳浩…我記得你來公司兩年了。前台這工作…看來你不僅腦子不清醒,連基本的膀胱控製都做不好?”
林傑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卻字字誅心:“沈總公司的前台形象…如此‘彆致’,業務能力如此‘出眾’,實在令人歎為觀止。”他微微搖頭,像是在看一件無可救藥的失敗品。
陳浩癱在自己的失禁物中,像一灘爛泥,眼神渙散,隻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喉嚨裡絕望的嗬嗬聲。
他知道,他完了。
工作?
那已經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
江妍像是沒聞到那股騷臭味,也沒看到地上那灘汙穢。
她優雅地直起身,目光緩緩掃過整個如同被寒冰凍結的辦公區。
看著那一張張驚恐到扭曲、寫滿絕望的臉,她臉上的笑容擴大,帶著一種掌控一切、俯瞰眾生的慵懶和戲謔。
紅唇輕啟,那如同天籟卻又如同惡魔低語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噤若寒蟬的員工耳中:
“都這麼緊張乾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笑意,目光卻冰冷如霜,“彆擔心,你們還是沈總的員工,我又不會真的‘吃’了你們…”她故意在吃字上加重了語氣,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想討論嘛…”她拖長了調子,欣賞著眾人更加恐懼的表情,話鋒陡然一轉,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壓,“當然還是可以討論的!不過嘛…”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向每一個曾支持林傑和她在一起、或者參與編排沈烽的員工,最終定格在癱軟在地的陳浩身上,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宣判般的冷酷:
“身為沈烽的員工,在老板眼皮底下,公然支持他的競爭對手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甚至還想‘抱走’老板的女人…”
江妍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弧度,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
“——這是不是有點太不把沈總放在眼裡了?嗯?是不是…不太好啊?”
江妍那帶著刺骨寒意和戲謔的問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辦公區緊繃到極致的神經。
死寂,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員工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點動靜就引來滅頂之災。
江妍滿意地欣賞著這片由她親手製造的恐懼“凍土”,紅唇勾起一個優雅又冷酷的弧度。
她沒再多看癱在汙穢中、如同爛泥的陳浩一眼,也沒再看那些麵如死灰的員工,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無足輕重的遊戲。
她優雅地轉身,黑色裙擺劃出一個利落的弧度,高跟鞋踩著清脆而冷漠的節奏,徑直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林傑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冰冷地掃過全場,尤其是在那幾個曾編排他“沒力氣”、“像受”的員工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無形的壓力讓那幾人幾乎窒息。
他收回目光,沒有任何言語,邁著從容卻帶著審判意味的步伐,沉默地跟上了江妍。
偌大的辦公區,隻剩下沈烽一人,如同矗立在風暴中心的黑色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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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身軀帶來的壓迫感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為另外兩人的離開而更加沉重地壓在每一個員工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