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握著那半截鋒利玻璃瓶的手,帶著一種優雅而精準的力道,猛地向前一送!
“噗嗤!”
玻璃瓶尖銳的斷口,毫無阻礙地、深深地刺入了男模那隻凸出的左眼!眼球瞬間爆裂,粘稠的液體混合著鮮血濺出少許。
江妍手腕一轉,玻璃瓶被拔出,帶出破碎的組織。緊接著,又是精準而冷酷的一刺!
“噗嗤!”
右眼也步了後塵。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窒息,卻又帶著一種殘忍的儀式感。
沈烽和林傑坐在沙發上,身體僵硬得如同石化。胃裡翻江倒海,喉嚨被濃烈的血腥味和嘔吐感堵住。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無法動彈,無法移開視線,隻能被迫成為這場恐怖盛宴的觀眾。
江妍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她隨手將那沾滿粘稠血汙和破碎組織的半截玻璃瓶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然後,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回茶幾旁。
那個負責唱歌的男模,早已在目睹同伴被撕下臉皮的瞬間,就因極致的恐懼而徹底暈厥過去。
江妍的目光落在沈烽和林傑麵前各自的威士忌酒杯上。杯中的冰塊已經融化大半,酒液顯得渾濁。她伸出乾淨的那隻手,手指對著那兩個血肉模糊的眼窩淩空一勾。
兩團濕滑、粘膩、帶著神經和血管殘片的物體,無聲地飛起,精準地落入了沈烽和林傑麵前的酒杯中。
噗通、噗通。
兩個渾濁、布滿血絲、瞳孔渙散的眼球,沉入琥珀色的酒液底部,靜靜地漂浮在融化的冰塊之間。酒液迅速被染上淡淡的、詭異的粉紅色。
江妍看都沒看那兩杯“特調飲品”,徑直走到包廂角落的洗手池旁。她擰開水龍頭,清澈的水流嘩嘩而下。她仔細地、慢條斯理地清洗著自己白皙纖細的雙手,每一個指縫都不放過。水流衝走了血汙,更像是一種象征性的儀式。
洗淨擦乾,她走回茶幾旁,拿起自己那杯乾淨的、冒著氣泡的香檳。她優雅地坐回沙發,仿佛剛剛隻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晃動著杯中的液體,對著麵色死灰、目光呆滯地盯著自己麵前那杯“眼球冰飲”的沈烽和林傑,紅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種品嘗美味的滿足和一絲漫不經心的勸誡:
“嘖嘖,好酒好酒…”
她抿了一口香檳,冰涼的氣泡在舌尖炸開。
“彆浪費了,”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那兩杯恐怖的威士忌,“都是錢呐。”
甜膩的情歌還在包廂裡循環播放,霓虹燈球依舊旋轉著破碎的光。
而那兩個凝固在驚恐和痛苦中的男模,以及兩杯浸泡著眼球的琥珀色酒液,構成了一幅比地獄更令人絕望的畫卷。
沈烽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麵前那杯恐怖的“眼球冰飲”,幾秒鐘的死寂後,他動了。
動作僵硬得如同生鏽的齒輪,他伸出手,越過那杯令人作嘔的東西,從旁邊乾淨的杯架上取下一個空的高腳杯。沒有猶豫,他拿起桌上那瓶昂貴的威士忌,拔開瓶塞。
琥珀色的酒液傾倒而出,撞擊在乾淨的杯壁上,發出嘩啦的聲響,在死寂的包廂裡顯得格外刺耳。
酒液注入大半杯,他放下酒瓶,端起那杯新倒的、純淨的酒,仰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灼燒著食道,他閉上眼,喉結劇烈滾動,仿佛要將所有翻騰的惡心和恐懼一同吞咽下去。
幾乎同時,林傑也動了。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用指腹用力揉搓著鏡片,仿佛想擦掉什麼看不見的汙跡。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片刻後,他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空洞麻木。
他同樣伸手,取了一個乾淨的杯子,沒有選擇烈酒,而是拿起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擰開,咕咚咕咚地倒了滿滿一杯。
他端起水杯,沒有看江妍,也沒有看那杯眼球酒,隻是盯著旋轉的霓虹燈球,小口小口地、機械地喝著,仿佛隻是為了完成一個必須的動作。
江妍靠在沙發裡,晃動著手中乾淨的香檳杯,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慈祥的、欣賞的笑容,看著兩人麻木地“換杯”飲酒的動作。那笑容裡沒有嘲諷,隻有純粹的、看到“作品”按照預期運轉的愉悅。
她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那個歪倒在沙發上、依舊處於定身昏迷狀態的唱歌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