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智一把攬過還有些腿軟的林白,半扶半拽地把他帶到操場邊緣一棵老槐樹的蔭蔽下。
濃鬱的樹蔭隔絕了的陽光,帶著泥土和青草芬芳的微風拂過,讓滾燙的皮膚稍稍感到一絲涼意。
“小白,坐這兒,緩緩!”張廣智不由分說地把林白按在樹根旁略微平整的草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旁邊,胸膛依舊起伏劇烈。
他側過頭,汗水沿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滑落,滴在迷彩服的前襟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他看向林白,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震驚和探究:“小白,真沒想到你這麼強!我最後能衝進九分多鐘,那是仗著老底子,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二級運動員!”
他喘了口氣,用力拍了下林白汗濕的肩膀,那力道裡帶著佩服:“小白你呢?你這實力…不像野路子啊?深藏不露?”
林白背靠著粗糙的樹乾,大口大口地吸氣,直到那帶著鐵鏽味的灼燒感從肺葉深處緩緩平息,才感覺活過來了一點。
他搖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帶著運動後的虛浮感:“真沒有藏拙。廣智,我能跑進這個時間全憑跟著你。是你領跑帶起的節奏好,我就是咬著牙硬撐,僥幸沒掉隊而已。”
“僥幸?”張廣智嗤笑一聲,顯然不信這說辭。
他忽然伸手,帶著訓練者特有的敏銳,精準地捏了捏林白小腿肚子上緊繃的肌肉群。
那肌肉在他溫熱的大手下微微顫抖,充滿了爆發後的餘韻和尚未平息的酸脹。
“開什麼玩笑!看看這硬度!這可不是僥幸能練出來的!第五圈我加速那一下,要是沒點真東西撐著,你當場就得被拉爆,連我尾氣都聞不著!”
林白被他捏得“嘶”了一聲,但隨即,一股恰到好處的按壓酸痛感傳來,反而緩解了那種鑽心的緊繃。
他半撐在草坪上,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點真誠的笑意:“真沒謙虛。以前…哪有機會被像你這樣的大佬全程帶著跑啊?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風馳電掣’了。”
不管林白這話是有意恭維還是發自肺腑,張廣智顯然很吃這一套。
他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那點被點破“大佬”身份的得意勁兒讓他心情大好,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地抬手揉了揉鼻尖。
他乾脆挪了挪位置,直接蹲跪在林白麵前,雙手再次覆蓋上林白的小腿肚,這次力道更穩,手法也更專業地按壓起來。
“行!以後大佬天天帶你飛!保證把你練得更牲口!”
“呦嗬…廣智,”林白被他按得又酸又爽,忍不住喟歎出聲,“你這手法…絕了!剛才還感覺這腿跟剛被針紮過一樣,又麻又疼,這會兒感覺筋都舒展開了,熱乎乎的…舒服!”
“那是,老子是專業的!”
林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趁著張廣智專注於手下肌肉的時機,突然伸手,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一把將半蹲著的張廣智也按倒在旁邊的草地上。
張廣智猝不及防,“哎,握草”了一聲,重心失衡,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草皮上。
“禮尚往來!”林白笑著,直接屈起自己兩條修長有力的腿,像張廣智剛才那樣,蹲跪在了張廣智的腳邊。
這個姿勢微妙地改變了兩人之間的高度與氣場。
日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
張廣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白搭在自己小腿上的雙手。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的人,連手指都像是藝術品。
手掌寬厚,指骨修長勻稱,骨節分明卻不突兀,此刻那雙手因為按摩而微微泛紅。
“廣智,”林白由衷地讚歎,伸出手指,帶著好奇和羨慕,輕輕戳了戳張廣智結實隆起的小腿肌肉,“怪不得你最後爆發力跟裝了火箭似的,這肌肉線條…這硬度…一般人真練不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回憶著剛才張廣智的手法,模仿著,用自己的雙手同樣覆上了張廣智的小腿肌群,開始笨拙地、卻十分認真地揉壓起來。
“那是!”張廣智得意地一揚下巴,享受著明星按摩這份“殊榮”,“哥們兒從初中開始就泡在體校了!這麼多年,彆的沒乾,就跟跑道、武術還有這身肌肉較勁了!”
他放鬆身體,任由林白施為,感受著那雙略顯生疏卻格外認真的手在自己腿上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