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係統空間裡被拉伸得格外漫長,當意識深處那冰冷刺耳的警報聲。
[叮!請宿主注意休息時間!]準時在午夜十二點敲響時,
林白才猛地從那套基礎拳法分解動作的沉浸狀態中脫離。
現實中,他緩緩睜開眼,窗外夜色深沉,隻有營區路燈透過窗戶投下微弱的光影。
胸腔劇烈起伏,汗水早已浸透貼身背心,粘膩地貼在皮膚上。
他突然發現,這次係統獎勵的能量補充液,竟然沒有強製他喝下去!
或許,他可以拿出來?
意念一動,一個小小的水滴凝在他的指尖!
嘖!!
麻了個蛋!
這個係統真特麼神奇了!
還踏馬能夠從裡麵帶出來東西!
他無聲地長籲出一口濁氣,要將係統空間裡模擬對抗的疲憊也一並吐出。
這個補充液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喝了。
他平白吃了那麼多增強體質丸,他必須靠自己去激發自己的極限。
翻身下床,動作輕捷地換掉汗濕的衣服,才重新躺回床鋪,讓酸脹的肌肉在短暫的物理休息中得到一絲喘息。
………………
新兵連的日曆悄然翻過幾頁。
整個新兵營的氛圍,已經從最初的雞飛狗跳、懵懂混亂,逐漸沉澱出一種壓抑卻又帶著點秩序感的“適應期”。
絕大部分新兵開始摸到了一點門道——或者說,是被班長們用“規矩”強行硬懟進了門道裡。
早上五點半,尖銳的起床哨如同催命符,撕裂夜晚的寧靜。
黑暗中,各個宿舍瞬間爆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窣聲——緊張、快速、帶著點兵荒馬亂地整理內務。
被子必須疊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塊,床單必須繃得像鼓麵,牙刷牙膏臉盆擺成一條直線……稍有差池,迎接你的就是班長冷颼颼的眼神和加倍的“關照”。
緊接著就是出操。
三公裡,成了新兵們又恨又怕的“開胃菜”。
口號聲、腳步聲、喘息聲混雜在清晨冰冷的空氣裡。
口號震天響,腳步砸地如擂鼓,汗水蒸騰如煙霞。
一天一趟,雷打不動。
跑完回來,你以為能喘口氣?
天真!
內務還得繼續摳細節!
那床疊得不夠“豆腐”?
班長大手一揮,掀掉重來!
怎麼都疊不明白的,輕則扔出窗戶,重則廁所去撿。
直到你把腰彎斷,手指磨破皮,也得把它整出鋼鐵般的棱角。
然後才是列隊去食堂吃上一口熱乎的早飯。
飯前一首歌,歌聲不夠嘹亮震耳欲聾?
對不起,全體門口再唱十遍!
餓著肚子唱!食堂裡飄出的飯菜香,成了最殘酷的誘惑與煎熬。
上午隊列練習的“黃金時間”。
陽光正好訓練場上回蕩著班長們短促有力的口令聲:
“向右——看齊!”
“向前——看!”
“敬禮——!”
“禮畢!”
“蹲下——!”
“起立!”
“正步——走!一!二!”
一遍又一遍,枯燥到令人靈魂出竅。
身體長時間保持特定姿勢帶來的酸痛感,如同附骨之疽,考驗著每個人的意誌力。
新兵們私下流傳的“至理名言”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敬禮不禮畢!
蹲下不起立!
踢腿不落地!”
那種肌肉撕裂般的“酸爽”,絕對是獨一無二的人生體驗。
然而,在這片水深火熱的訓練場上,有兩個身影顯得格外“悠閒”,成了其他新兵眼裡既羨慕又有點“恨”的焦點。
一個是賴在床上的張廣智。
腳傷成了他最好的擋箭牌,享受著飯來張口、傷痛關懷的“病號”待遇。
他甚至能心安理得地在彆人累死累活時,躺在床上研究他那本《內務條例》,思考如何把被子疊得更“藝術”。
另一個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林白。
他在繪製新兵連的黑板報。
這兩天,他幾乎成了連部的“編外人員”,拿著粉筆、顏料在連部門口的黑板前塗塗畫畫。
當彆人在烈日下站軍姿、在寒風中踢正步時,他沉浸在自己的“藝術創作”裡,背影挺拔專注,仿佛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林白的黑板報終於完工,一幅巨型篇章主題鮮明、圖文並茂、甚至帶著點軍事宣傳畫風格的板報展現在眾人麵前,引來不少新兵和老兵偷偷駐足欣賞。
內容無一不是緊貼著新兵們滾燙的日常——摸爬滾打的疲憊汗水,內務整理時的較真,政治學習時的懵懂與領悟。
字裡行間那份奇異的貼合感,悄然流進每一個圍觀新兵的心坎裡。
“瑪德,這個林白真是神了,字寫得好,畫的也這麼好!!”
“果然隻有新兵才能懂咱新兵!”
“是呢,你看那上麵拿槍的人!真特麼跟活的似的,我不管在哪站著都覺得他在看著我!”
“你們覺不覺得,林白畫的小人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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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我覺得像連長,指導員。”
“那還有一個呢?像誰!”
“還能有誰,肯定他們班班長唄!”
“我靠,林白太會拍馬屁了吧!”
“沒準他也沒見過什麼真正的軍人,隻能拿領導當原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