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食堂鴉雀無聲,隻有林白指尖敲擊屏幕的輕微噠噠聲,以及電視偶爾切換播放某段關鍵片段時發出的微弱電流音。
時間仿佛被拉長,又仿佛在飛速流逝。
畫麵在二十倍速下瘋狂流動,但在林白眼中,卻如同慢放一般清晰。
他的大腦如同精密的掃描儀和處理器,高效地捕捉著每一個可疑的瞬間。
“找到了!”林白冰冷的聲音一次次響起,如同宣告郭凡的末日鐘聲。
某日,郭凡躲在角落,用一根縫衣針,獰笑著紮向“旋風”被拴住無法躲避的後腿內側!
某日深夜,郭凡竟對著蜷縮休息的“旋風”公然撒尿羞辱!
某日清晨,郭凡用小刀在“旋風”的食盆邊緣狠狠刮劃,發出刺耳噪音恐嚇它,隨後又用刀背假意要劃它的鼻子!
某日午休,郭凡惡意撬開一個軍用罐頭,用那鋒利的金屬蓋邊緣,在旋風試圖靠近討食時,猛地劃向它的前爪!
一樁樁,一件件,手段之卑劣殘忍,令人發指!
這些片段被林白精準定位、截取、保存。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這個每天依然準時出現在訓練場、巡邏路上,儘職儘責守護著營區,被所有戰士親切地稱為“狗班長”的軍犬,竟然默默承受了如此漫長而痛苦的折磨!
每一次傷害,它都強忍著沒有攻擊這個穿著同樣軍裝的人!
因為它知道,這是“戰友”!
這份忠誠與忍耐,此刻顯得如此悲壯!
“砰!!!”
指導員方圓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掌拍在麵前的桌子上,巨大的聲響嚇得一邊的郭凡直接尿了!
這位一向沉穩的政工乾部,此刻雙眼布滿了駭人的血絲,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自責而嘶啞:“連長!這是我的失職!我辜負了組織的信任!我請求處分!我…我竟然讓這種事情,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這麼久!”
巨大的愧疚感幾乎將他淹沒。
連長郭玉傑的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他重重地拍了下方圓的肩膀,聲音沉重:“老方,這不隻是你一個人的錯!我這個連長,更是責無旁貸!要處分,也是先處分我!”
就在這時,林白清朗卻帶著一絲壓抑怒火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兩位主官的自責:
“報告連長,指導員!”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兩位愧疚的長官,言辭清晰而有力:“我是新兵到連隊時間不長,但我記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開全體大會時,連長您就親自拉著‘旋風’告訴我們,‘狗班長’的夥食費必須一分不少地吃到它嘴裡!
之後,指導員您也在至少三次晚點名時重點強調,要愛護‘狗班長’,它是我們的戰友,是無言的衛士!”
林白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冷厲如刀,直指癱在地上的郭凡:“所以,我認為,這絕不是您兩位教導無方的錯!
真正的錯,是那個喪儘天良、對功勳犬毫無敬畏之心的人!
是他,克扣了‘狗班長’的夥食費,中飽私囊!
更是他,長期虐待甚至差點致殘我們的戰友!”
這番話,前半段,滴水不漏,讓人無可指摘;
後半段則鋒芒畢露,對郭凡的指控上升囂張又解氣!
“克扣夥食?!”指導員方圓的注意力瞬間被這個新的重磅炸彈吸引,他猛地看向林白,聲音嚴厲,“怎麼回事?夥食費不是一直有保障的嗎?”
林白早有所料,手指輕點,另一段被整理好的證據立刻投射到電視大屏上。
“根據規定,我們‘狗班長’每天的夥食費標準是80元整!這是文件。”屏幕上首先展示了一份紅頭文件截圖,
“現在,請大家看看這些監控錄像裡,郭凡實際給‘狗班長’準備的‘餐食’!”
畫麵切換,清晰地展示著:
隻有零星幾塊廉價雞架、拌著大量剩飯剩菜的所謂“狗食”。
分量嚴重不足、明顯過期變質的廉價狗糧。
甚至有時乾脆就是郭凡自己吃剩的骨頭和湯水!
每一份“餐食”,都與那80元的標準形成了刺眼而諷刺的對比!
這哪裡是軍犬的夥食?
連基本的溫飽都算不上!
“很好!!真就有人敢在我手底下中飽私囊!!”連長郭玉傑看著這些畫麵,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牙關緊咬,攥緊的拳頭發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咯吱”聲,指節因為用力而一片慘白!
“郭凡,你還有什麼話說!”他猛地轉頭,那如同實質般燃燒著怒火的目光,狠狠釘在了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郭凡身上!
“我………我不…………不是我…………”郭凡此刻的心理防線早已徹底崩潰。
他癱在地上,麵如死灰,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看著林白那如同執掌生死簿般的手指,每一次點擊都像是在給他宣判新的死刑。
他內心隻剩下一個卑微到塵土裡的哀求:彆翻了!求求你彆再翻了!!
他幾乎要給林白跪下磕頭,隻求這無休止的“審判”能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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