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田醫生那句“該躺的躺下,該趴著的趴著”瞬間抽乾了訓練場裡所有的喧囂。
剛才還因為陳熙和劉錦飛的“世紀之吻”而沸騰的空氣,驟然降到了冰點。
“這……”
“啊?!”
“我去!現在??!”
“我們………我們也……也親?!”
“這大庭廣眾的,不好吧!!!”
“我還沒親過小姑娘呢,這就得親個糙漢子!這像話嘛!!”
“我的初吻啊!!!媽了蛋的,這要給這幫憨貨,上哪說理去!”
新兵蛋子們臉上的幸災樂禍、激動八卦還沒來得及褪去,就集體凝固成了大寫的懵圈和驚恐。
這怎麼還有我們的事啊!
剛才不還是前排vip觀景區嗎?
不就是大家前排吃瓜、看個熱鬨、學學流程、記記筆記應付考試就行了嗎?
怎麼還有兩兩結對兒的事呢!
搞全體真人實訓?!
一想到要像剛才那兩個“倒黴蛋”一樣,和身邊的戰友臉對臉、嘴對嘴……
那股子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的寒意,比深秋的冷風還刺骨!
各班班長們像是約好了似的,原本帶著幾分看戲的鬆散神情瞬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了“嚴苛”、“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以及“執行命令毫無商量餘地”的涼薄眼神,
如同精密掃描儀般掃過自己隊伍裡瞬間炸開了鍋、卻又不敢大聲喧嘩隻能壓低聲音“蛐蛐咕咕”的新兵蛋子們。
“嗬,”某班長一聲短促的冷笑,打破了短暫的死寂,“剛剛那股子看彆人笑話的勁兒呢?不是挺能耐、挺興奮的嗎?怎麼?輪到自個兒頭上了,就慫了?”
另一個班長接口,聲音不高,卻字字砸在人心坎上:“現在開始扭扭捏捏、挑肥揀瘦的了?晚了!命令就是命令!”
班長們幾乎是同步地,動作整齊劃一地掏出了記錄本和閃著金屬冷光的秒表,嘴角勾起一抹絕對稱不上“溫暖”的弧度,
眼神冷凝地掃視著下麵一群明顯開始“瑟瑟發抖”的鵪鶉:
“都愣著乾什麼?時間就是生命!戰時等你挑三揀四?!快點!自己找伴兒!就近原則!該躺的躺下,該趴著的趴好!動作快點!”
這道命令一下,整個訓練場頓時彌漫開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生無可戀”氣息。
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充滿了“被迫相親相愛”般的挑剔和嫌棄。
“媽的,你這什麼嫌棄眼神?!你以為老子願意跟你一組?!”一個壯實的新兵被戰友審視的目光看得火大。
“靠!我一想到待會兒要跟你離得這麼近,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手癢想揍你怎麼辦!”另一個也毫不示弱地回懟。
“嘖,我覺得吧,真到那份上,我可能控製不住先給你一拳把你打暈過去,這不比給你做人工呼吸讓你恢複意識來得快?”有人已經開始“研究捷徑”。
抱怨歸抱怨,眼神廝殺歸廝殺,但各班班長抱著胳膊、冷著臉杵在那裡的身影,就是無形的鐵壁銅牆。
新兵們迅速完成了從激烈抗拒到無奈屈服的轉變——
沒辦法,班長太狠,拳頭太硬,軍令如山,乾不過啊!
於是乎,訓練場上開始上演一幕幕“怨偶天成”的配對現場。
剛才還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此刻互相嫌棄地拉開一點距離,臉上掛著“為了革命事業犧牲小我”的慷慨就義表情。
然而,五班這邊卻出了點小狀況。
和其他班愁雲慘淡、互相嫌棄不同,五班這邊明顯氛圍“火熱”——
大家爭搶的對象隻有一個:林白!
瑪德,如果今天必須要把初吻給出去,那必須得是長的最順眼的那個!!
能親林白,那咱初吻丟的也不虧!
“小白!小白!咱倆天下第一好!你和我一組!江湖救急啊兄弟!”張天天反應最快,一個箭步衝上去,
不由分說就死死抱住了林白的半邊胳膊,生怕被人搶走似的,臉上寫滿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急切。
“滾蛋!張天天你撒手!小白明明和我最鐵!小白,選我選我!”邱磊眼珠子一瞪,橫眉立目地衝過來,毫不客氣地抱住林白的另一邊胳膊,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哎哎哎,都冷靜點兒!”張廣智也擠過來,試圖用“組合”打動人心,“小白,林白同誌!看看我!咱們可是經典的‘牛奶咖啡’組合,默契十足!是不是啊,牛奶同誌?”
連平時話不太多、有些憨厚的孫二滿也紅著臉湊過來,甕聲甕氣地說:“小白……俺,俺也想跟你一組……”
李寧和王強則抱著胳膊站在外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就想看看這“林白爭奪戰”最終花落誰家,誰能從這修羅場裡把珍稀動物“林白”帶走。
林白被張天天和邱磊像拔河一樣拉扯著,哭笑不得,他左右用力推了推這倆貨,紋絲不動!
“我……”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試圖平息這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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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
“林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田醫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你好,林白。金隊長讓我給你帶了瓶雲南白藥,請過來跟我登記一下。”
林白立刻用力掙脫兩邊鐵鉗般的束縛,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作訓服,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平靜溫和,點點頭:“好的,有勞田醫生。”
田醫生笑笑,轉身示意林白跟上。
五班眾人看著林白瞬間“脫困”,跟著田醫生施施然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再看看自己身邊好不容易勉強“配對”成功的難兄難弟,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