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頭,目光掃過那些說話的戰友,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理解和感謝的意味。
然後,他的視線重新落回眼前這個麵色慘白、渾身篩糠的董卓身上。
那雙清亮的眸子此刻像結了冰的湖麵,沒有任何溫度。
他用足以讓周圍每個人都清晰聽到的、平穩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說道:
“董卓。”
“我不知道是我的成績刺激了你脆弱的神經,還是我這個人讓你覺得渾身刺撓,所以你就非得找點不痛快。”
“這些,都無所謂。”
“你對我個人有什麼意見、看法,甚至惡意,儘管衝我本人來。”
他微微向前傾身,聲音壓低了一分,卻帶著更強的壓迫感:
“但是,”
“再讓我聽到你敢對我兄弟——張天天、邱磊、張廣智,還有任何一個戰友——再說一句不乾不淨的話…”
林白的聲音陡然一厲,話音未落,他的右手猛地揚起,五指並攏如刀!
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股淩厲的掌風!
“呼——!”
那隻手掌並沒有真正接觸到董卓的身體,而是精準無比地擦著他耳側的空氣,猛地劈了下去!
淩厲的勁風甚至刮得董卓耳廓生疼!
這一掌蘊含的力量感和速度感,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頭一凜!
“啷當——!”
董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雙腿一軟,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馬紮都被他帶倒了。
他魂飛魄散,雙眼圓瞪,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林白:“你…你…你……”
林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平靜無波,似乎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擊隻是拂去一粒塵埃。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董卓,一言不發,無形的壓力卻如山巒般壓在董卓心頭。
巨大的恐懼徹底擊垮了董卓的心理防線,他幾乎是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喊出來:“我…我不說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說了!再也不敢了!林白!白哥!我真的不敢了!!”
看著他這副徹底崩潰求饒的模樣,林白眼底的冰寒才稍稍散去一絲。
他上前一步,並沒有像勝利者般踩著他,而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伸出了手——
一把攥住了董卓的作訓服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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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修長卻蘊含著遠超同齡人的力量感,單臂發力,輕輕一提,就將癱軟如泥的董卓直接從地上拽了起來,
就見董卓儘量讓自己站得筆直但雙腿還在細微的打顫。
林白的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他拍了拍董卓被灰塵沾染的肩膀,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清朗,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都是兄弟,以後有話好好說,彆傷了和氣,對吧?”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他深深地看了董卓一眼,那眼神平靜,卻又帶著無聲的、極其明確的警告——
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董卓被那眼神看得一個激靈,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挺胸抬頭,聲音帶著驚魂未定的顫抖:“是……是是是!白哥說的是!都是兄弟!和氣!和氣!”
林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不再看他,轉身,步履從容地朝著張廣智、邱磊、張天天三人走去。
陽光落在他挺括的作訓服上,勾勒出挺拔如鬆的背影,好似剛才那雷霆一擊的威懾從未發生過。
看著林白走開,董卓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巨大的虛脫感襲來。
他想坐回自己的馬紮,結果手腳發軟,重心不穩,身體一歪,“噗通”一聲,連人帶馬紮再次狼狽地摔倒在沙地上,揚起一小片塵土。
“噗——哈哈哈哈!”八班的人群裡瞬間爆發出毫不掩飾的哄笑。
“哎喲喂!董卓,剛才嘴炮那麼硬氣,合著就這點膽兒啊?人家林白都沒碰你一下,你就嚇成軟腳蝦了?”
“就是!差點沒嚇尿了吧?這要是尿了,還得勞煩連長特批你回宿舍換褲子,多光榮啊!”
“真他媽慫包軟蛋!平時背後編排人家林白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見了正主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可不咋地!你再看看人家林白!這才叫氣度!最後還說是兄弟,還親手把他拽起來的!單手啊!我的天,那得多大的勁兒!”
“聽五班的說,人家林白平時訓練都穿著加重的負重背心,彆人跑五公裡,他跑十公裡都跟玩似的!”
“看看人家林白是怎麼練的,再看看某些人…嘖,真是癩蛤蟆趴腳麵,不咬人膈應人!”
“人後說人家這個那個,到跟前也是林哥,白哥叫的親熱著呢,我呸!”
“啥也彆說了,鄙視!”
“對!鄙視!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兒!”
“就是,就不是啥好東西!”
董卓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默默扶起自己的馬紮坐好。
周圍戰友毫不留情的諷刺、挖苦和赤裸裸的鄙夷目光,像無數根尖針紮在他身上。
他死死地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身體因為極度的羞憤和怨恨而微微發抖。
垂下的眼瞼深處,翻湧著濃稠得化不開的惡毒和怨毒。
剛才林白那擦耳而過的掌風帶來的冰冷觸感和死亡般的壓迫感依舊縈繞在感官裡,讓他心有餘悸。
正麵衝突?他連一絲僥幸都沒有!
他閉上眼睛,強行壓下喉嚨口的腥甜,如同潛伏在陰影裡的毒蛇,無聲地吐著怨恨的信子,一個陰狠的念頭在心底瘋狂滋長:
“林白…你給我等著!正麵打不過你…老子有的是彆的法子弄你…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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