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猛地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抗拒那股外來的雷霆真元。
“不想死就彆動!”秦淵低沉而略帶疲憊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精血化開不到一半,此刻中斷,你我皆遭反噬。”
夜梟的動作頓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輸入的真元雖然霸道,卻小心翼翼,始終避開了她的要害經脈,並且確實在全力助她煉化那滴非凡的精血和驅散魔毒。那種生機逐漸複蘇的感覺做不得假。
她沉默下來,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最終徹底放棄了抵抗,默許了這場在她看來極其“荒唐”的療傷繼續下去。
氣氛變得尷尬而微妙。
黑暗的凹陷中,隻剩下兩人微弱的呼吸聲和能量流轉的細微嗡鳴。彼此的氣息通過真元的連接緊密交織,這是一種比任何言語交流都更加深入、更加私密的接觸。她能感受到他雷霆真元中的那份中正浩大與隱忍的痛苦,他亦能感知到她寂滅之力深處的冰冷、死寂以及那一絲被深深掩藏的疲憊與傷痕。
這是一種極其古怪的信任,建立在瀕死絕境和力量意外互補的基礎之上,脆弱卻又真實存在。
數日後。
那滴孽龍精血終於被完全煉化。夜梟的命暫時吊住了,雖然依舊虛弱,但已無性命之憂。秦淵也收回了真元,臉色蒼白地靠在岩壁上,默默調息,恢複著自身的損耗。
兩人各自服下丹藥,相對無言,繼續在這絕對的寂靜中療傷。
直到傷勢都暫時穩定下來,不再惡化。
夜梟緩緩抬起頭,銀色麵具已經重新戴好,但那雙露出的眼睛,看向秦淵時,其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絲,多了某種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她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種依舊沙啞、卻似乎少了些許寒意的聲音開口:
“我欠你一次。”
這是她首次如此明確地表達。
秦淵抬眼看了看她,語氣平淡:“各取所需罷了。你若死了,我也難逃蛟宮後續的搜捕。”
夜梟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她略作遲疑,輕聲道:“那‘九死還魂丹’……並非為我自己所求。”
秦淵目光微動,露出傾聽之色。
“是為了救我一位長輩。”夜梟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哽咽與愧疚,“她因我之過,神魂受創,陷入沉眠,唯有此丹方記載的上古還魂秘術,或有一線喚醒的希望。”這是她首次透露尋找丹方的深層原因,也解釋了她為何對此如此執著,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秦淵聞言,沉默了片刻。他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殺手身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丹方殘缺得厲害,主藥難尋,希望渺茫。”他陳述了一個事實。
“但隻要有一線希望,我便不會放棄。”夜梟的語氣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頓了頓,她看向秦淵:“你需要超遠距離傳送陣,是想離開東陸?遠離玄冥教和黑煞宗的追殺?”
“算是吧。”秦淵沒有否認,“蓬萊仙坊的傳送陣已毀,短期內無法使用。”
兩人之間的關係,因為這番交底和之前的共患難、療傷異變,似乎悄然緩和了一絲,那冰冷的臨時盟約上,多了一點難以言喻的羈絆。
夜梟沉吟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開口道:“或許有一個地方,能有修複那傳送陣的線索,或者找到能修複它的人。”
“哦?何處?”秦淵精神一振。
“一處位於更遙遠海域的‘海外墟市’。”夜梟緩緩道,“那裡比蓬萊仙坊更加混亂、無序,是三不管地帶,彙聚了四海逃犯、墮落修士、異族海盜以及各種見不得光的黑市商人。傳言,那裡偶爾會有上古陣法師的殘缺傳承或者他們的後人出現。”
海外墟市?秦淵目光閃爍,這無疑是一個新的方向,雖然聽起來更加危險。
“你知道具體位置?”
“大致方位知曉。但路途遙遠,且需經過幾處有名的危險海域。”夜梟看向他,“以你我現在的狀態,單獨行動,隕落的風險極高。”
意思不言而喻。
繼續合作。
秦淵摸了摸下巴,感受著體內依舊空乏的真元和隱隱作痛的經脈,又看了看對麵同樣氣息萎靡的夜梟,最終點了點頭。
“好。待傷勢再恢複幾分,便動身。”
新的目標,就在這片黑暗的死寂中,悄然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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