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蒲老那玄妙帳篷的過程比預想中順利,或許是他們行動足夠快,也或許是暗榜的消息還未徹底傳開,並未再遇到額外的麻煩。
帳篷內依舊彌漫著那股混合了靈材與古卷的奇特香氣,蒲老仍佝僂著身子趴在那張巨大的石台前,仿佛從未移動過,全神貫注地雕琢著那塊似乎永遠也完不成的青銅陣盤。
“前輩,虛空結晶取來了。”秦淵壓下心中因暗榜帶來的緊迫感,恭敬地開口,並將那三塊閃爍著夢幻銀光的晶體取出。
蒲老頭也沒回,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枯瘦的手掌。那三塊虛空結晶便自行飛起,落入他手中。他掂量了一下,又對著旁邊一塊奇特的鏡石照了照,似乎在觀察內部能量的純淨度,最終含糊地嗯了一聲:“馬馬虎虎,還算能用。”
他總算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刻刀和陣盤,轉過身,那雙清澈銳利的眼睛掃過秦淵,又在他身後的夜梟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覺到了他們身上尚未完全平複的血氣以及那一絲極力隱藏的焦躁,但他並未多問。
“陣圖和材料。”他言簡意賅地伸出手。
秦淵立刻將那份得自幽靈骨礁古船的殘破獸皮陣圖,以及自己收集的包括“星沉鐵”、“虛空石”在內的諸多珍貴材料一並奉上。
蒲老將陣圖攤開在石台上,隻看了一眼,眼中便閃過一絲訝異:“咦?這是……‘古星流’一派的跨界傳送陣?殘缺成這樣還能找到核心部分,小子運氣不錯。”他嘀咕了一句,隨即不再多言,神情變得無比專注。
接下來的過程,讓秦淵真正見識到了何為陣法宗師。
蒲老那雙手枯瘦如柴,此刻卻仿佛擁有了魔力。十指翻飛如蝶,快得留下道道殘影。一道道精純無比的靈力自他指尖流出,如同最靈巧的刻刀,在獸皮陣圖的殘缺處勾勒、補全、優化著那些複雜到令人頭暈目眩的陣紋線條。每一次落指都精準無比,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道韻。
那些堆在一旁的珍稀材料,在他手中更是如同溫順的泥土。隻見他隨手攝過一塊“星沉鐵”,掌心憑空生出一簇近乎透明的火焰,那堅硬的金屬迅速融化、提純,被拉成比發絲還細的金屬絲,精準地嵌入陣圖特定的能量節點之中。“虛空石”則被研磨成粉,混合著幾種不知名的液體,調和成靈墨,用以強化空間通道的穩定符文。
整個過程中,無數細微的符文在他周身生滅流轉,與陣圖交相輝映。帳篷內的空間都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蕩漾,仿佛在與那陣圖產生共鳴。
秦淵看得目眩神迷,【代價核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瘋狂記錄、分析著蒲老的每一個手法、每一道符文的結構與能量流轉方式,海量的信息湧入他的識海,雖然絕大部分無法立刻理解,卻為他打開了一扇通往更高層次陣法殿堂的大門,以往許多關於傳送陣的疑惑竟豁然開朗。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對“代價”與“規則”的理解也隱隱有所提升。
就連一旁一向冰冷的夜梟,露在麵具外的眼眸中也時不時閃過異彩,似乎從那充滿寂滅意味的、用於穩定和淨化的符文手法中領悟到了什麼。
約莫一個時辰後,蒲老的動作驟然停下,長長籲出了一口氣。
隻見石台上那張原本殘破的獸皮陣圖,此刻已然完整如新,甚至更加流光溢彩!原本缺失的部分被完美補全,無數新添加的、更加優化的細微陣紋使其整體結構顯得更加和諧、穩固,散發出的空間波動雖然浩瀚,卻不再給人以危險脆弱之感。
“好了。”蒲老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隨手將修複好的陣圖玉簡他已將獸皮陣圖信息拓印入玉簡)拋還給秦淵,“按照約定,兩清了。你們可以走了。”
秦淵接過玉簡,神識微微一掃,心中便湧起狂喜!這陣圖不僅被修複,其精妙和完整程度遠超預期!他強壓下激動,鄭重拱手:“多謝前輩再造之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蒲老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有些不耐。
“晚輩想啟動此陣,但所需能量龐大,不知這骷髏島上,是否有合適的靈脈或陣台可供使用?”秦淵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空有陣圖,無法啟動,亦是徒勞。
蒲老眯起眼睛,打量了秦淵幾下,慢悠悠地道:“想啟動這古陣?骷髏島地脈特殊,混亂不堪,能提供如此龐大且穩定靈力的地方……倒還真有一處。島心有一處上古遺留的‘破界陣台’,底下連著半條殘存的古靈脈,或許夠你用一次。”
秦淵聞言一喜,但蒲老接下來的話立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蒲老拖長了語調,帶著一絲戲謔,“那地方早就被‘血鯊幫’那幫殺才占去了,當成他們的老巢經營了上百年。幫主‘狂鯊’赫連鐵,元嬰初期體修,一身橫練功夫霸道無比,徒手能撕碎金丹後期,手下嗜血嘍囉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把那裡看得比命根子還重。你們想用那陣台?嘿,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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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嬰初期!還是體修!
秦淵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金丹與元嬰的差距本就如同天塹,體修更是同階中戰力最強、最難殺死的存在!更何況還有一個龐大的幫派勢力盤踞其中!這簡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蒲老似乎很滿意他臉上凝重的表情,慢條斯理地捋了捋胡須,忽然又道:“不過嘛……老夫倒是可以再發發慈悲,幫你們一次。”
秦淵猛地抬頭看向他。
蒲老嘿嘿一笑,笑容顯得有些狡猾:“那破界陣台年代久遠,血鯊幫那幫蠻子根本不懂維護,其外圍防禦陣法有幾處古老的薄弱點,年久失修。老夫恰好知道一條能繞過大部分明崗暗哨、直通陣台核心區域的密道。”
他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兩條路。一,你們自己去硬闖,殺穿血鯊幫,打敗赫連鐵。二,老夫可以把密道圖給你們。”
“條件是什麼?”秦淵直接問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這位脾氣古怪的蒲老。
蒲老的笑容收斂,渾濁卻銳利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認真地落在了秦淵身後的夜梟身上,緩緩開口道:“老夫對她很感興趣。”
夜梟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寒。
蒲老仿佛沒感覺到她的敵意,繼續道:“準確說,是對她所掌握的‘寂滅之意’很感興趣。老夫近來煉製幾件小玩意兒,正需一絲精純的寂滅真意融入其中方能圓滿。讓她留下,觀摩老夫煉器三日。期間,她需全力釋放寂滅之意輔助老夫,不得藏私。作為回報,密道圖給你們,而且這三日觀摩,對她自身領悟寂滅之道,或許也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這個條件,完全出乎了秦淵和夜梟的意料!
不是索要寶物,不是要求殺人,而是要讓夜梟留下輔助煉器?
帳篷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而緊張起來。蒲老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夜梟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是拒絕,然後去麵對元嬰體修和整個血鯊幫?還是答應這個看似無害,卻充滿未知風險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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