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門效率極高,在李劍尊這位元嬰中期大修的坐鎮指揮下,殘餘的冰煞宗抵抗力量很快被肅清。負隅頑抗者被當場格殺,剩餘的潰兵和低級弟子則被擒下,封禁修為,集中看管。整個據點雖然滿目瘡痍,但已基本被控製。
然而,那口位於廢墟中央、依舊不斷向外彌漫著濃鬱魔氣與刺骨寒意的魔井,卻如同一個無法愈合的傷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李劍尊屏退左右,獨自立於井口邊緣,麵色凝重如水的俯瞰著下方。那失控的冰魔煞胎在被他一劍重創後,似乎暫時蟄伏了起來,氣息變得萎靡了許多,但井中彌漫的那股魔氣,卻讓他這位見多識廣的元嬰劍修,眉頭越皺越緊。
這魔氣……與他以往接觸過的任何魔氣都有所不同。除了固有的陰冷、暴戾、侵蝕特性外,似乎還混雜著一種更加深邃、更加“空無”、仿佛能消融萬物存在根基的詭異力量!這種力量極其隱晦,卻無孔不入,連他的劍意感知都能隱隱侵蝕,讓他難以準確把握井下的具體情況。
他並指如劍,一道凝練無比、蘊含著斬破虛妄劍意的璀璨劍罡,如同探針般小心翼翼地向井下探去。
然而,劍罡甫一深入魔氣範圍,異變陡生!
那混雜在魔氣中的詭異“虛寂”之力,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悄然附著而上。李劍尊立刻感覺到,自己那道無堅不摧的劍罡,其蘊含的精純劍意和靈力,竟如同冰雪遇陽般,被快速“消融”、“同化”,變得黯淡、不穩定起來!不過下降十餘丈,劍罡便哀鳴一聲,徹底潰散,被那詭異的力量吞噬殆儘!
李劍尊麵色微變,收回手指,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師叔,”一名負責勘測的弟子上前稟報,臉色發白,“此地魔氣異常霸道,不僅能侵蝕肉身靈力,對神識和法寶的損害尤為嚴重。弟子等人的靈識根本無法深入探查,連‘窺天鏡’法寶剛一靠近,靈光便急速黯淡,出現了損傷!”
情況比預想的更加棘手。這口魔井,就像是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毒瘤,不查明根源,後患無窮。而且,依依的失蹤,極有可能也與這井下的秘密有關。
李劍尊的目光再次轉向被“請”到不遠處等候的秦淵與夜梟。他身影一閃,出現在二人麵前,目光銳利如昔:“你二人此前聲稱曾破壞血祭,接近過此地。是如何抵擋這魔氣侵蝕的?”
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審視和試探。
秦淵心中早有準備,麵上露出適度的後怕與慶幸,拱手道:“回前輩,晚輩所修雷法至陽至剛,對此地陰寒魔氣略有克製,但亦十分艱難,需全力抵禦。至於深入……實不相瞞,多是倚仗幽姑道友的奇異功法。”
說著,他看向夜梟,微微點頭示意。
夜梟沉默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抬起右手。指尖,一縷比周圍魔氣更加深邃、更加死寂的灰黑色氣流悄然浮現,正是寂滅之力。
她將這縷寂滅之力緩緩靠近井口那翻湧的魔氣。
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原本霸道無比、能侵蝕劍意靈識的魔氣,在接觸到這縷灰黑色氣流時,竟仿佛遇到了某種同源卻又更高階的存在,既表現出一種本能的排斥,又隱隱有種被吸引、不敢過分靠近的詭異態勢!而那些混雜在魔氣中、連李劍尊都感到棘手的“虛寂”之力,在與寂滅之力接觸時,更是產生了微妙的反應,彼此間仿佛在相互試探、侵蝕、又試圖同化,形成了一種短暫的、極不穩定的平衡,並未像侵蝕劍罡那樣立刻將寂滅之力消融!
“這是……”李劍尊眼中猛地爆發出驚人的神采,緊緊盯著夜梟指尖那縷灰黑色氣流,臉上首次出現了難以掩飾的驚異之色,“寂滅之力?!竟是如此精純的寂滅本源氣息!”
他博聞強識,顯然認出了這種隻存在於古老典籍記載中、近乎傳說中的力量屬性。這種力量代表著終極的消亡與終結,極難掌控,更彆說修煉到如此精純的程度。難怪此女功法如此詭異,氣息如此死寂!也難怪他們能在此地魔氣中行動,甚至破壞血祭!寂滅之力,從層次上,或許並不遜於甚至隱隱克製井中那詭異的“虛寂”之力!
他再次深深看了夜梟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探究與好奇。此女究竟是何來曆?一個掌握寂滅之力的修士,其背後隱藏的秘密,恐怕不比這口魔井小。
沉吟片刻,李劍尊緩緩開口,語氣凝重:“井中魔氣變異,混雜異力,我等功法難以深入探查,強行下去恐有莫測風險。觀道友之力,似與井中異力有微妙感應,或能抵消毒害……”
他的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秦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讓夜梟下井?井下那鬼地方不僅有重創的魔胎,還有那詭異的虛湮之力殘留,更是那暗影特使的老巢所在,天知道下麵還隱藏著什麼恐怖玩意!夜梟本就傷勢未愈,虛湮之力還在侵蝕,下去無異於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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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劍尊顯然不會放棄這個探查的最佳人選。
隻見他先是下令:“布‘九霄鎖魔劍陣’,將此井徹底封鎖,沒有本尊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百丈之內!”
數名金丹弟子立刻領命,紛紛祭出陣旗飛劍,道道淩厲劍光衝天而起,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劍罡牢籠,將魔井方圓百丈籠罩,劍氣森然,隔絕內外。
做完這一切,李劍尊才再次看向夜梟,神色鄭重了許多:“這位……幽姑道友,情況危急,魔患根源不明,我天劍門弟子亦下落未卜。道友身負奇能,或為唯一能深入探查之人。李某在此,以天劍門聲譽及自身劍心起誓,若道友願助我天劍門此次,無論成敗,天劍門必奉上厚報,且必定竭儘全力,護佑道友周全,絕不會讓道友獨身犯險而置之不理。”
他話語誠懇,甚至以劍心起誓,這對於一名元嬰劍修而言,已是極重的承諾。但秦淵和夜梟都明白,這既是承諾,也是不容拒絕的要求。在天劍門掌控此地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有選擇拒絕的餘地。
機遇與巨大的危險,如同一體兩麵,擺在了夜梟麵前。
下,則可能找到柳依依的線索,查明虛湮之力的真相,甚至獲得天劍門的“重謝”;但更可能直麵未知的恐怖,身死道消。
不下,則立刻就會引起李劍尊更深的懷疑,甚至可能被當場拿下,後果難料。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沉默的黑衣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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