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丹堂,感受到外麵明亮的陽光和流動的空氣,他緊繃的心神才稍稍放鬆些許,但那份沉重與警惕卻絲毫未減。
他沒有在外停留,直接駕起一道不算起眼的遁光,徑直返回了陣峰。
第七石台,乙字洞府。
厚重的石門在身後緩緩閉合,激活的防護陣法光幕流淌開來,將內外隔絕。秦淵背靠著冰涼的石門,長長地、緩慢地吐出一口濁氣。
洞府內寂靜無聲,隻有地火口偶爾傳來的輕微劈啪聲。這份往常讓他感到安心和專注的寂靜,此刻卻顯得有些壓抑。
柳依依那雙深邃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細微疑惑,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回放。
她到底有沒有起疑?隻是覺得一絲莫名的熟悉?還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隻是礙於場合未曾表露?
各種猜測在腦中翻騰,讓他心情難以平靜。一方麵,確是為故人安然無恙且修為大進感到由衷的欣慰,在那場突如其來的空間災難中,他們算是僥幸生還的同伴。另一方麵,則是深深的擔憂。擔憂身份暴露,不僅自己陷入絕境,更可能牽連剛剛得以安穩的夜梟,甚至可能為柳依依本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必須弄清楚天劍門此次來訪的真正目的。”秦淵喃喃自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走到石桌旁坐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名義上的“友好交流,切磋論道”自然無人會信,各大宗門高層往來,必有其深意。
他沉吟片刻,神識沉入身份令牌,連接上宗內低階弟子也可訪問的公共信息區域,同時仔細回憶著今日在丹堂聽到的諸多議論碎片,試圖拚湊出一些線索。
信息龐雜,多是些激動於天劍門到訪、議論柳依依風采、或是期待後續可能舉辦的切磋法會的無用內容。但零星也有一些稍微深入一點的討論,夾雜在諸多話題之中:
“……聽說這次天劍門來訪,陣容不小,除了柳仙子,還有兩位老牌元嬰長老和幾位真傳弟子,不像單純交流……”“……我有個師兄在執事堂當值,隱約聽到一點風聲,好像和最近不少地方出現的‘界域縫隙’有關……”“界域縫隙?那是什麼?”“不太清楚,據說是一些空間不穩定點,偶爾會出現,有時甚至會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者能量波動,挺危險的……”“天劍門好像很重視這個,似乎想聯合我們玄天宗還有其他幾個大宗門,一起組織力量探查那些縫隙……”“聯合探查?為什麼?那些縫隙後麵有什麼嗎?”“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不過聽說挺邪門的,前陣子隔壁州有個小門派就是因為附近出現一道縫隙,整個門派都詭異消失了……”
界域縫隙!
秦淵敲擊桌麵的手指驟然停頓。
這個詞,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記憶的閘門。
空間不穩定點……偶爾出現……冒出古怪東西或能量波動……這描述,與他們當初墜入此界時的那條不穩定空間通道,何其相似!
難道天劍門追查的,就是這類現象?他們是否掌握了更多關於這些“縫隙”的信息?這些縫隙的出現,是偶然,還是某種更大變故的前兆?
再聯想到夜梟此次任務遭遇的那些神秘修士,他們口中的“虛空擾動”、“異常節點”、“目標特征人物”……
七星閣在調查空間異常,天劍門也在關注界域縫隙……
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秦淵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似乎正在緩緩收緊,而他和夜梟,就如同不小心闖入網中的飛蛾。諸多線索,似乎都隱隱指向了“界外”和“空間”這兩個關鍵詞。
他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這些縫隙因何出現?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危險?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攫住了他。局勢似乎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也更為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必須更加小心謹慎。“秦石”這個身份,絕不能出任何紕漏。陣峰弟子這份看似普通的掩護,是目前最重要的保護色。
同時,對那枚環形玉佩和殘破古陣盤的研究必須加快進度了!這兩樣來自“界外”的物品,或許就是解開部分謎團的關鍵!
他從儲物戒中鄭重取出那半截冰冷的古陣盤和那枚材質特殊的環形玉佩,將它們並排放在石桌上。
目光在兩者之間來回巡視,試圖找出更多的共同點,或者說……聯係。
柳依依的到來,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雖然隻是激起微瀾,卻預示著湖底深處可能存在的暗流,正在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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