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來管我的閒事?是護好你妻兒了,還是教好你徒弟了?”
豔妮憤怒上前,叉腰冷笑,指著他鼻子嗬罵道:“就你這種三觀不正,是非不分,迂腐之極的人,也有資格來嗶嗶我?誰給你的勇氣?”
這時,她感覺站著罵人有點不爽,想找個位置坐著,看了眼城門外一處亂石堆,挑了塊半人高的,施展出虛空探雲,單手虛空一抓,巨石飛來。
“呯~!”
石頭落在無名向前半米處,豔妮裙擺一揚,扭腰點腳,坐了上去,露出兩根潔白如玉的小腿,在那晃啊晃的,特招人眼。
遠處觀看熱鬨的人,眼力勁好的看得清楚,那巨石落地無聲,地麵絲毫沒有被砸凹陷的痕跡,這份力道的掌控力,堪稱一絕了。
她不等無名開口,接著厲聲斥責道:“就因為你太過迂腐和愚仁,給中原武林帶來多少傷害?
你不殺破軍,破軍在外亂殺無辜,你沒教好劍晨,劍晨連斷浪都打不過,連最基本的意誌力都沒有。
你自己也被他害的苦頭吃儘,如果不是《萬劍歸宗》的特性,你現在恐怖也是個廢物吧?”
豔妮對這人是越罵越生氣,越罵越上癮,罵著罵著,就上去踢他一腳,扇他一巴掌,還不解氣,就對著他吐口水,讓旁人看來,這完全是一副潑婦之相。
無名也知道,這次豔妮是真的氣極了,完全已經不顧忌自身形象,對他又罵又打,甚至是踩腳吐口水。
這些事看似侮辱人,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除了一開始扇他的那一巴掌,其餘的都沒用力,根本沒傷人。
這也就是被氣極了,要罵街的一個普通小姑娘,那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女修羅?
最後,他被逼著去向那些,家破人亡的受害者,一一下跪道歉。
無神絕宮中,顏盈焦急的等著絕無神回歸,父子三人這趟出門,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她一直沒等到三人回來,就在兩天前,她派出修羅衛,前去無雙城查探消息。
“報~!”
“老爺回來了?”顏盈聽到手下來報,一心以為是絕無神父子三人回來了,欣喜之下,不顧形象的迎了出去。
“夫人,老爺他……!”
“怎麼回事?老爺呢?”顏盈衝到門口,未見父子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回頭對手下問道。
“夫人~!”修羅衛遞上一封密信,這是探子帶回來的無雙城消息。
顏盈攥著下人帶回的密信,指尖微微發抖。信紙上生死符廢人展覽幾個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來到梳妝台前坐下,銅鏡裡映出她蒼白的臉,嘴唇顫抖著,往日精心描繪的眉黛此刻凝成一道霜。她抓起狐裘披風就往外走,身後傳來無神絕宮奴仆的勸阻:夫人!現在去隻怕......
我去看我家老爺~!她猛地回頭,眼尾的丹蔻幾乎要劃破空氣,聲音裡帶著顫意:備車吧,去無雙城......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英雄豪傑,讓我家老爺吃了苦頭。
當顏盈趕到無雙城外,裙擺已沾滿塵土。她遠遠看見三道狼狽的身影——絕無神癱坐在粗糙的青石板上,脊背佝僂如枯枝;絕心趴在地上,斷臂處纏著滲血的布條;絕天七竅滲血,眼神渙散地望著天空。她踉蹌撲過去,膝蓋重重磕在碎石上,卻仿佛感受不到疼,隻伸手去摸絕天的臉:老爺,天兒......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
喲,這不是顏夫人嗎?豔妮斜倚在城牆上,手中把玩著生死符,似笑非笑,來得不巧啊!觀賞時間已過——不過,你可以留下來當他們的。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聶風背著雪飲刀,帶著步驚雲、明月等人疾馳而來,眾人衣擺和發梢還沾著天池的霧氣。顯然是聽聞絕無神父子的消息後,他們便馬不停蹄連夜趕路。聶風望見那個跪在塵埃裡的身影,握著韁繩的手驟然收緊。
娘......聶風翻身下馬,刀柄在地麵磕出輕響。顏盈猛地抬頭,對上兒子眼中複雜的神色。她盯著他背上的雪飲刀,又瞥向豔妮袖中若隱若現的生死符,忽然垂下眼瞼:風兒......天兒他......
聶風抬手輕拍母親顏盈的手背,轉而仰首望向城頭。豔妮倚著雉堞斜坐,玄色勁裝下隱約透出暗繡銀紋,在暮色裡泛著冷冽的光。他抱拳行禮,聲音清朗:豔妮姑娘,絕無神父子既已武功儘廢,還望網開一麵。
唰——破空聲驟起,豔妮瞬息間欺身而至。繡著暗紋的軟靴狠狠碾過碎石,將其踏得粉碎。她垂眸睨著聶風,丹鳳眼尾挑起一抹嘲諷:這三個狗東西,是你生父?
自然不是!
那可是你血脈子嗣?
亦非如此!
豔妮忽而嗤笑出聲,指尖漫不經心地繞著鬢邊玉簪:既非生養之恩,又無舐犢之情,你倒比觀音菩薩還慈悲。
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聶風話未說完,就被豔妮冷聲打斷。
你可知你娘離開聶人狂後,輾轉委身三任丈夫,好歹保住了性命。可那些被絕無神父子挑斷經脈、剜心取骨的武林豪傑,連囫圇屍首都是奢望!豔妮猛然逼近,眼底寒芒閃爍,想當聖母,也得看清對象!這三個扶桑狗賊,為奪武學殘卷滅了多少門派?
聶風麵色驟白,已無力開口。一旁的步驚雲握劍的指節泛白,鐵劍在鞘中發出微微震顫;第二夢眉峰輕蹙,唇瓣緊咬間,指尖不經意的按上腰間軟劍;豬皇撓著耳朵在那直跺腳;明月死死攥住聶風的手臂,掌心沁出冷汗;楚楚則彆過臉去不忍直視。
眾人皆知豔妮言辭狠絕,卻字字戳中真相,縱有心想護聶風,在鐵一般的血仇麵前,竟無一句辯駁之詞。
風......明月嗓音發顫,眼底滿是擔憂。步驚雲上前半步,喉結滾動,最終隻化作一聲沉重歎息。
聶風望著眾人緊繃的神情,又瞥向蜷縮在牆角的絕氏父子,喉頭湧上苦澀。他攥緊又鬆開拳頭,最終垂下眼睫,聲音沙啞:是我莽撞了......
暮色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與豔妮冷傲的身影重疊又岔開,在青石板上陰陽交錯,如兩條臨時交會的天際線。
風……兒?
顏盈本想叫住聶風,又立馬想到兩邊尷尬的身份和立場,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最終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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