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劉喜瞳孔驟縮，盯著豔妮的眼神裡滿是驚恐，聲音都帶了顫音，“你的內力……”
“是不是覺得有了吸功大法，就能天下無敵了？”豔妮臉上掛著淺笑，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今日就讓你嘗嘗，什麼叫自食惡果。”
“快！給我宰了她！宰了她！”劉喜不愧是久曆權鬥的老狐狸，雖驚不亂，明知功力正被反吸，卻立刻嘶聲下令。
換作旁人，此刻怕是早已慌了神，他卻還能急中生智，想讓屬下來截斷這詭異的吸力。
隻是豔妮早有準備。她單手扣著劉喜手腕不放，另一手捏訣，掌風陡然轉向，“萬佛朝宗！”
一瞬間，一股無形偉力以她為中心轟然炸開，如驚濤拍岸般向四方席卷。
衝上來的黑衣衛像被狂風卷中的落葉，一個個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上昏死過去。
而劉喜被吸走大半功力，早已軟得像攤爛泥，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這些年你做的壞事，怕是罄竹難書了吧。”豔妮鬆開手，看著功力儘失癱軟在地的劉喜，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沒了功力，那些被你害過的人，會怎麼對付你呢？”
“你……你不得好死！”劉喜眼中血絲迸裂，滿是怨毒，卻隻能躺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詛咒。
“我會不會死不知道，”豔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淡笑，語氣輕描淡寫，“但你，肯定活不成了。”
慕容無敵望著癱在地上如爛泥般的劉喜，眼神幾番流轉，終是一揮手，讓家奴取來繩索將人捆了個結實。
他親自押著這前東廠督主往王宮去——既是給朝廷一個明確的交代，更是要借著這份“投名狀”向皇上表忠心：慕容山莊自始至終站在皇權這邊。
至於豔妮的蹤跡，自然要在沿途“不慎”走漏些無關緊要的方向，權當是還了她救治女兒的恩情。
這邊廂，豔妮目送慕容無敵一行人遠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
先前還對劉喜的吸功大法有幾分好奇，此刻卻隻剩索然——那功法看似霸道，實則駁雜不堪，比起移花接木的精妙差了十萬八千裡。
更何況她身懷電影版《逍遙禦風》心法，運轉時如風入天地般無拘無束，論吸納轉化之功，連北冥神功都要遜上一籌，區區吸功大法，實在入不了眼。
她轉身離開慕容山莊，原本想去移花宮走走。原著裡把邀月、憐星兩位宮主的容貌誇得天花亂墜，說是什麼“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倒讓她生出幾分見賢豔）思齊觀）的興致。
誰知剛走出沒半裡地，道旁竹林深處忽然傳來窸窣動靜。豔妮腳步微頓，循聲望去，隻見蘇櫻正蹲在一塊青石旁，指尖凝著淡綠色的藥氣，往一少女腕間渡去。
那少女臉色青白交加，唇上卻泛著詭異的烏紫，顯然是中了毒。
豔妮挑了挑眉。原以為自己插手後，蘇櫻能避開這場無妄之災，沒成想她終究還是接了江彆鶴遞來的毒——是江玉燕藏得太深，還是命運的慣性太過頑固？
正思忖間，聽得蘇櫻柔聲勸道：“玉燕，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江大俠待你苛刻，終究是生父……”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豔妮忍不住邁步走出竹林，聲音打斷了蘇櫻的話，“經得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蘇櫻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抬頭見是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江玉燕也抬眸看來，眼底的陰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晃了晃。
豔妮走到兩人麵前，目光落在蘇櫻身上：“蘇姑娘，做人彆總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世界。你以為的道理，未必是彆人的出路。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就像沒有平白無故的好。”她瞥了眼江玉燕俏臉上的烏紫，“她心裡的苦，你未必懂。”
“姑娘，我……”蘇櫻一陣慌亂。當初豔妮傳她功法和藥書，自己還未曾好好道謝，沒想再次見麵，竟是這般場景。
“你不應該出來的。”豔妮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江玉燕身上，好奇問道：“六壬神骰，你沒得到？”
“還沒有。在他渡毒給我之前，我的想法始終與蘇姑娘一樣，下不了手！”江玉燕低眉順目地說道，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哎~終究是風兒拂了春曉意，世道負了善良人！”
豔妮輕歎著，從懷中摸出那卷《移花接木》功法，遞到江玉燕麵前。紙頁在風裡輕輕晃了晃，她的指尖卻穩穩按著卷首，目光落在對方眼底那片尚未散儘的陰鬱上。
“莫忘初心，拂心善意！”
八個字說得不重，尾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那“拂心”二字，既是勸她莫讓世事磨去本心，也藏著另一層意思——若真讓善心被戾氣徹底吞噬，做出屠戮眾生的事來，她不介意親手“拂去”這份扭曲的存在。
江玉燕接過秘籍的手微微一顫，抬眼時，正撞上豔妮眼底那份平靜下的銳利，像寒刃藏在雲後，讓人不敢輕忽。
“玉燕知曉了！”
她伸出去接的手，雖抖了一下，卻終究是接下了這份功法。因為她知道，若想活得自在，修煉這《移花接木》是最佳的選擇，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機緣。
蘇櫻全程沒再說話，替江玉燕排儘毒素後，便起身告辭離開。
她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上次在客棧遇上豔妮時，母親就在外麵等著，她出來本是為了證明這世間沒有好人，可豔妮的做法，讓她看見了善意的存在。
但現在看來，人是否善惡好壞，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來，得親身體會、深入了解才行。
隻是她如今的實力，還不夠闖蕩江湖，得回去修煉好了再來。
豔妮看了眼離去的蘇櫻，轉身向著移花宮的方向走去——這路線是剛才向蘇櫻打聽的，想來不會出錯。
至於江玉燕，豔妮又給了她幾兩銀子，便不再多管。這姑娘骨子裡透著股韌勁，根本不用她操心。
她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找到《空木葬花》，好早日掐滅那潛在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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