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月立刻躬身,姿態放得極低,聲音也帶著刻意的恭順:“老祖息怒,孫女絕不敢拿家族大事當兒戲。此次請您出山,是因為孫女在天霄宗,已經拿到了九成的權柄。”
她抬眼,飛快掃了眼蘇空景微變的神色,繼續說道:“宗主柳明揚,被我用突破化神的元靈草綁住;大長老和執法堂主,也都握著他們的把柄,現在整個宗門的事務、查案、議事,基本都聽我調度。唯獨剩下個法神峰,暫時沒完全收服,但也翻不起浪。”
“哦?”蘇空景指尖的叩擊停了,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你要辦的事,和這權柄有關?”
“正是。”蘇憐月聲音壓低,卻透著難掩的急切,“天霄宗有個豔妮,屢次壞我好事,現在更是成了宗門裡的‘變數’。若能借機會除了她,沒人再能擋我——到時候,我完全掌控天霄宗,玄陽大陸頂尖宗門的資源、人脈,就都是咱們蘇家的了!”
她往前湊了半步,語氣裡帶著誘惑:“老祖您想,蘇家在漣城再強,也隻是一方勢力。可若能掌控天霄宗,咱們蘇家就能一步登天,成為整個玄陽大陸都得敬畏的存在——這可比老祖閉關衝擊境界,劃算多了!”
蘇空景沉默了,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眼底的怒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權衡利弊的冷光。廂房裡的檀香似乎更濃了些,隻等著他的最終答複。
“你待如何?”
“請殺手!”蘇憐月眼露狠辣的說道,手上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手進得了天霄宗?”蘇空景就明白啥意思,但要進天霄宗殺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明白孫女要怎麼做。
“一切儘在孫女掌控!”蘇憐月仰頭看向老祖,臉上微笑中帶著得意,口嘴淡淡的說道。
“好!乾得不錯,這事由家族替你去辦。隻是,你最好沒有敷衍,把事辦成了,不然,你知曉後果!”蘇空景一聽這話,心中一喜,誇獎一句的同時,也警告說道。
“多謝老祖,憐月明白!”蘇憐有目的達成,微笑著連聲應是,臉上的喜意,遮掩不住的露了出來。
蘇空景見蘇憐月應答得體,緊繃的嘴角稍緩,端起茶杯時,語氣裡少了幾分厲色,多了絲長輩的溫和:“你在天霄宗闖出名堂,族裡的小家夥們都把你當榜樣了——前陣子你二伯家的蘇辰,還拿著你的畫像跟人炫耀,說要像你一樣進頂尖宗門當真傳。”
蘇憐月聞言,眼底的狠厲淡了些,露出點真切的笑意,躬身道:“都是老祖和家族給的底氣,孫女隻是運氣好罷了。”
她說著,從儲物袋裡摸出個錦盒,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我在天霄宗坊市淘的‘聚氣珠’,對剛入門的小家夥們穩固靈氣有幫助,不值什麼錢,老祖您帶回去分給他們,就當孫兒的一點心意。”
蘇空景瞥了眼錦盒,沒打開卻點了點頭,語氣軟了些:“你倒有心了。”
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盞,朝蘇憐月舉了舉,“喝口茶再走,這是去年從南域運來的雲霧茶。”
蘇憐月忙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淺飲了一口,抬眼時祖孫倆目光相對,都輕輕笑了笑——剛才談事的緊繃感,此刻散了大半。
“三天後,家族會讓殺手來天雲城外與你碰麵,到時候你帶人入宗門即可。”蘇空景放下茶盞,又沉聲道,“事成了之後,你再傳信給我,咱們再商量下一步要怎麼走。”
“孫兒記著了。”蘇憐月起身行禮,“那孫兒先回宗門,免得讓人起疑。”
蘇空景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去吧,路上小心。”
“會的!”
蘇憐月應了聲,把桌上的錦盒往蘇空景向前推了一下,這才慢慢退出廂房,走到院門口時回頭望了眼——窗紙上老祖的身影還坐著,心裡竟莫名鬆了口氣。
三日後,天霄宗西側密道的陰影裡,一道黑衣人影悄然落地——正是蘇家請來的殺手。他按蘇憐月給的路線,避開巡邏弟子,摸向法神峰豔妮的洞府。
到達目白地後,他躲藏在陰影之中,尋找著目標,他指尖扣著淬毒短刀,目光專注的盯著眼前的洞府。
不久,殺手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外出門小便的鐵手身上。他按蘇憐月給的畫像核對完身份,腳步一錯就撲了上去,短刀帶著寒芒直刺鐵手後心。
可刀尖離鐵手還有半寸時,突然“鐺”的一聲彈開,殺手隻覺一股大力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了出去。
待他落地時抬頭時,才看見鐵手身上穿著件玄色戰甲,此時正泛著淡淡的流光——那是戰甲自動激發的護主罡氣,替主擋下了剛才的致命一擊。
“找死。”
鐵手並非實力弱,隻是進入修真界後,很少與人戰鬥,少了份警惕之心。
他猛的轉身,抬手就凝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正是昆侖烈火掌的起手式。
火焰剛要裹向殺手,洞府的門突然開了,豔妮的聲音傳了出來:“鐵手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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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來時,手裡還端著盞沒喝完的酒水,看都沒看地上的殺手,假裝怪罪似的,先瞪了鐵手一眼:“燒了多可惜呀,他一身的寶物,對我雖沒用,對你們可都是寶貝。”
說著,她喝掉手中酒水,沒等殺手反應,指尖就點在了他的穴位上。
殺手瞬間僵在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豔妮抬手卸了他的短刀、解了他的儲物袋,連他內襯裡藏的幾張保命符籙都沒放過,最後被扒得隻剩裡衣。
“下次動手前,先看看對手穿的是什麼。”豔妮語氣平淡,指尖突然凝出一道靈力,沒入殺手眉心。
殺手連悶哼都沒發出,就直接咽了氣。豔妮隨手丟了個術法處理掉屍體,轉頭對鐵手道:“殺人放火金腰帶,知道怎麼做了吧?”說完,把扒來的裝備,隨手扔給了他。
“知道了,姑娘!”鐵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之前確實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嗯,那就好!”豔妮見他明白了,就直接回了洞府,仿佛剛才隻是碾死了一隻螞蟻。
鐵手等豔妮走了,就上前把殺手的裝備歸攏到一起,打算等一下分類了後,全都歸入倉庫。
兩人一走,整個法神峰再次歸入寧靜,靜悄悄的,除了蟲鳴鳥叫,沒傳出半點動靜。
蘇憐月在自己的院落裡等了三天,既沒聽到法神峰出事的消息,也沒收到殺手傳回的信號。
她捏著傳訊玉簡的手指泛白——不用想也知道,那個殺手已經折了。
她咬著牙,把消息傳給了蘇空景:“目標異常,殺手失敗。”
蘇空景的回複很快傳來,隻有八個字:“等加籌碼,請出影殺。”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蘇家的“快遞員”是接二連三上門:第二個殺手想用毒煙偷襲,剛點燃煙管就被豔妮的靈力卷著毒煙反灌進喉嚨;第三個殺手擅長隱匿,卻在靠近洞府時被防禦法陣驚動,被鐵手追上一掌拍斷了腿;第四個殺手帶著蘇家給的破陣符,卻連豔妮布下的外層防禦陣都沒破掉,就被陣裡的雷光劈成了重傷,最後還是豔妮親自補了一刀。
五次刺殺,次次悄無聲息,法神峰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水。蘇憐月坐在窗邊,看著手裡疊了五層的傳訊玉簡,指尖越攥越緊——不對,太不對了。就算豔妮有護身法寶,也不可能每次都毫發無損,還把動靜壓得這麼死。
她猛地站起身,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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