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宜站在何維身邊,沉穩地將這句話翻譯了出來。
一行人走進了那間被何維“土法改造”的實驗室。
當看到那台用各種零件拚接起來,充滿了暴力美學,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散架的“離子滲氮爐”時,兩位德國專家的眉頭,都不易察得地皺了一下。
尤其是年輕的漢斯,他的嘴角,甚至閃過一絲輕蔑的冷笑。
他們見慣了西德和瑞士那些如同藝術品般的精密設備,眼前這個東西,在他們看來,簡直就像一個鄉下作坊裡的玩具。
會議開始。
裡希特看都沒看劉總工準備好的那些厚厚的報告,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了何維。
“何維,是嗎?”他扶了扶眼鏡,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我在柏林,已經看過你送去的那份精彩的展品。現在,我更想聽聽它的理論基礎。請問,你們在進行輝光放電時,如何解決陰極弧光放電的抑製問題?據我所知,這在不穩定的電場環境下,是一個世界級的難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這個問題,尖銳而致命。
它直接跳過了所有表麵問題,直擊這門技術最核心、最難解的痛點。
所有人都看向了何維,連劉總工都緊張得手心冒汗。
何維沒有開口。
他隻是給了身邊的林秋宜一個鼓勵的眼神。
林秋宜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她先是用流利、純正的德語,清晰地複述了一遍裡希特的問題,顯示了自己優秀的語言功底。
然後,她並沒有急著翻譯何維的答案,而是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畫了一個簡單的電場示意圖。
她看著兩位德國專家,微笑著,用德語說道:“裡希特教授,您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在我們開始討論解決方案之前,何維同誌認為,我們或許可以先就‘弧光’的定義,達成一個共識。我們認為,陰極弧光的產生,並非完全是電場不穩導致,其根本原因,在於材料表麵在高溫下產生的‘熱電子發射’現象。它汙染了低壓環境中的等離子體純度,從而誘發了不可控的放電。”
這番話一出,裡希特和漢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沒想到,這個年輕漂亮的女翻譯,竟然對等離子物理學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她不是在翻譯一個答案。
她是在用一種專家的口吻,引導和定義這次技術討論的邊界!
林秋宜頓了頓,拋出了更具衝擊力的觀點。
“所以,我們解決問題的思路,不是被動地‘抑製’弧光,而是主動地‘利用’熱電子。我們通過一個特殊的‘柵極偏壓’設計,對這些熱電子進行引導和收集,反而將它們變成了增強等離子體密度的催化劑。”
這套理論,完全是何維昨晚教給她的。
但此刻從林秋宜口中說出,配合著她清晰的邏輯和自信的儀態,竟產生了讓人無法辯駁的說服力。
年輕的漢斯忍不住用德語插嘴,提出了一連串關於“柵極偏壓”具體電壓和頻率參數的尖銳問題。
林秋宜對答如流,甚至還能舉一反三,指出他們現有理論中的某些局限性。
整個會議室,漸漸地變成了林秋宜一個人的舞台。
她不再是一個翻譯,而像是一位技術發言人,一個何維思想的完美延伸。
她用她的智慧和專業,為何維擋住了所有射向核心陣地的炮火。
孫廠長和劉總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一天前還對技術一竅不通的女孩子,竟然能和德國頂級專家對答如流,甚至隱隱占據了上風。
終於,裡希特教授抬起手,示意討論暫停。
他看著林秋宜,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個從始至終都穩如泰山,一言未發的年輕人。
他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審視和懷疑,變成了濃濃的驚奇和……一絲敬畏。
他知道,理論上的辯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站起身,走到那台“醜陋”的設備前,用手撫摸著它冰冷的金屬外殼。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何維,說出了今天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句話。
“何維先生,你的理論……非常精彩。你的助理,也同樣讓我印象深刻。”
裡希特教授的眼中,燃燒起了工程師獨有的,對實證的渴望。
“現在,請打開你的設備,把它運行起來。”
“理論說得再好,終究是紙上談兵。”
“讓我們親眼看一看,你所說的那個奇跡。”
喜歡重生1982工業黑科技製霸全球請大家收藏:()重生1982工業黑科技製霸全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