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之下，“幽靈”號的指揮艙裡，卻是一片歡呼。
“命中目標！敵船螺旋槳損毀，失去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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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得漂亮！”
艇員們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這是他們這艘國之重器，第一次真正的實戰。
首戰，即是完美的勝利！
蕭遠山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轉頭看向何維，眼神裡，充滿了最純粹的，一名軍人對另一名卓越指揮官的，由衷的敬佩。
他現在終於明白，何維之前那些看似瘋狂的計劃，背後是何等精密和強大的底氣。
然而，何維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
因為他知道，戰鬥，才剛剛開始。
摧毀動力，隻是第一步。
最關鍵，也最危險的，是接下來的——登船，和奪人。
“蕭艇長，”何維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興奮都迅速冷卻了下來，“準備釋放‘蛙人’特種作戰小組。目標，船尾甲板。三十分鐘內，我需要你們，控製住整艘船的駕駛艙和通訊室。”
“同時，”他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另一名年輕軍官，“王副艇長，你帶領突擊二組，準備強行破開那個‘特殊集裝箱’。記住，我們不知道裡麵的情況，也不知道敵人有沒有布置陷阱。我給你的命令隻有一條——不惜一切代價，確保錢先生和我們兩名同誌的生命安全。”
“明白！”兩名軍官同時敬禮，眼中，燃燒著昂揚的戰意。
何維走到通訊台前，拿起了對船廣播的話筒。
他的聲音，通過特殊的聲波裝置，清晰地，傳遍了“旭日丸”號的每一個角落。
他用的，是流利，而又冰冷的，日語。
“船上的所有人聽著。”
“我們是中國海軍特彆行動隊。你們的船，已經被我們完全包圍。”
“我們不是海盜，不為求財。我們隻為帶走船上本不屬於你們的‘客人’。”
“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所有船員，立刻到甲板上集合，雙手抱頭，不許有任何反抗。否則，下一枚魚雷，將會直接命中你們的彈藥庫，哦不，是燃油艙。”
何維的最後一句話，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調侃。
這句話，也成了壓垮山口信夫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知道，對方對他們的船，了如指掌。
他們，毫無勝算。
他用顫抖的聲音，對著船內廣播，下達了投降的命令。
黑色的橡皮艇，如同離弦之箭，載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從“幽靈”號的側舷，悄無聲息地滑出。
他們像一群矯健的獵豹，隻用了不到十分鐘，就登上了“旭日丸”號。
槍聲，並沒有響起。
一切，都像一場無聲的，高效的外科手術。
駕駛艙，通訊室，輪機艙，很快就被特戰隊員完全控製。
而另一組隊員，則來到了那個被重點看守的，位於船體中部的，銀白色集裝箱前。
他們用定向切割設備，在那厚重的鋼板上，切開了一個方形的口子。
當他們衝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情景——
錢立群，和另外兩名已經陷入昏迷的同誌，被綁在三張椅子上。
他們的嘴被膠帶封住，眼神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激動和喜悅。
集裝箱的角落裡，蜷縮著兩名穿著日本旭日重工工作服的，麵如土色的“技術人員”。
他們的手上，還拿著注射器，顯然，是準備對錢立群，進行某種藥物注射。
“安全！”
確認人質無恙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幽靈”號的指揮艙。
何維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把人帶回來。”他平靜地下令，“然後，清除掉我們在這艘船上，留下的所有痕跡。記住，每一個彈殼，每一根頭發，都不能留下。”
“至於那兩個日本‘技術人員’和那個船長……”何維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光，“給他們注射足量的鎮靜劑，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他們會發現，自己隻是在大西洋上，做了一場被海豚攻擊的，奇怪的噩夢。”
“是！”
半個小時後。
錢立群先生和那兩名同誌，被安全地接回了“幽靈”號。
“旭日丸”號，也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幽靈”號，緩緩下潛，再次消失在了深邃的，黑暗的海洋之中。
仿佛，它從未出現過。
海麵之上，隻留下了那艘失去了動力的巨輪，像一具被掏空了靈魂的屍體，在原地孤獨地打著轉。
潛艇醫務室裡。
何維看著終於脫離危險，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的錢立群，向他伸出了手。
“錢先生，歡迎回家。”
錢立群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總工程師”，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對他充滿了敬意的，海軍將士。
他的眼神，無比複雜。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他想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想問，我們現在在哪？
他想問，你們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但他最終，什麼都沒問。
他隻是緊緊地，緊緊地，握住了何維的手。
這位未來撐起了中國半導體一片天的科學巨匠，這個在貝爾實驗室裡受儘打壓的男人，這個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的遊子，此刻，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隻說出了三個字。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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