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丸”號商船在公海上漂流了二天後獲救。
日本外務省,“旭日丸”號商船遇襲的報告放在了外務大臣的辦公桌上,外務大臣看著報告,無能狂怒,氣的發抖,卻又無計可施。
他明明知道是中國潛艇攻擊了“旭日丸”號商船,但卻拿不出一絲一毫的證據,那個指揮攻擊的人,完全是個魔鬼,精準到可怕,乾淨利落毫無破綻。
但,就算有破綻又如何?即使拿到了證據,他也無可奈何。
“旭日丸”號商船遇襲的起因是,他們日本自己的人在加拿大綁架了美國知名教授錢立群。
把這事抖露出來,怕是先要引起美國、加拿大與日本的國際糾紛。
到時候,他的美國爸爸來興師問罪,外務省恐怕得先引咎辭職。
最終的結果是,日本外務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一切,都在何維的推演中,所以他根本不把日本放在眼裡。
“幽靈”號在深海中無聲潛行。
這裡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彆,隻有艇內時鐘忠實記錄的時間流逝。
返航的旅途,比來時更加寂靜。
艇員們已經從初次實戰的興奮中平複下來,他們像一群精準的機器,有條不紊地維護著這頭鋼鐵巨獸。
但他們看向那個年輕總工程師的眼神,已經徹底不同。
那是一種混雜了敬畏,好奇,甚至帶有一點狂熱的眼神。
潛艇的小型會議室裡。
蕭遠山親手為何維和錢立群,泡上了一壺熱茶。
這位驕傲的海軍上校,此刻像一個謙虛的學生。他為兩人倒上茶,動作沉穩,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
但這個動作本身,已經表達了全部的敬意。
錢立群捧著那杯滾燙的茶,手還在微微地顫抖。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劫後餘生的激動,和他心中那片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巨大困惑。
他終於開口,問出了那個憋了一路的問題。
“何……總工。”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用這個稱呼,來稱呼一個比他年輕近二十歲的人。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問得很慢,也很鄭重。
何維看著他,沒有直接回答。
他隻是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信紙。
就是那張,他親手寫的,隻有公式和化學結構式的信。
他把信,推到了錢立群麵前。
“我研究過您在貝爾實驗室公開發表的所有論文。”何維平靜地說,“您在‘準分子激光物理’和‘高分子化學’這兩個領域的造詣,無人能及。”
“我隻是把您的兩個研究方向,做了一個簡單的結合,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指著那張信紙,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一個最基礎的學術問題。
錢立群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兩個徹底改變了他命運的符號上。
他的心臟,再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
簡單結合?
他自己在這條路上,苦苦探索了三年,都未能邁出關鍵一步。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輕描淡寫地,說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結合”。
這已經不是天才能夠形容的了。
這是妖孽。
是一個跨越了時代,無法用常理去理解的存在。
錢立群沉默了。
他知道,對方不想說的,他再怎麼問,也問不出答案。
他也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冒著引發戰爭的風險,把自己從日本人手裡搶回來,絕不是為了拯救一個普通的科學家。
他是有更宏大,也更明確的目的。
“你需要我做什麼?”錢立群換了一個問題,問得更直接。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對方讓他去造原子彈,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因為,對方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更給了他一個科學家夢寐以求的,看見未來的機會。
“不是我需要你做什麼。”何維搖了搖頭,“而是,我們需要一起,去做一件事。”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錢先生,我想邀請您,來領導我們國家,即將成立的,第一個‘國家半導體及超精密光學實驗室’。”
“我需要您,帶領我們,從零開始,建造出我們自己的……光刻機。”
光刻機。
這三個字,像三記重錘,狠狠砸在錢立群的心上。
作為這個領域最前沿的科學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
它不是一台機器。
它是現代工業文明的珠穆朗瑪峰。
是材料學、光學、精密機械、控製科學、高分子化學……等數十個頂尖學科的集合體。
在貝爾實驗室,有著全世界最好的設備,最頂尖的人才,最雄厚的資金,他們在這個項目上,都步履維艱。
而現在,這個年輕人,要在一個工業基礎薄弱,幾乎所有設備和材料都被封鎖的國家,從零開始,去攀登這座高峰?
“這不可能……”錢立群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隨即,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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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維卻沒有生氣。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