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來的電話。
這句話，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辦公室裡炸響。
林秋宜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千鈞的重量。
何維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瀾。
他接過林秋宜遞過來的那部紅色保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厚重的聲音，正是領導身邊最核心的那位秘書。
“何維同誌嗎？”
“是我。”
“領導想見你一麵，想聽一聽你對我們國家未來科技和工業發展的一些想法。”
電話的內容很短，很簡潔，卻透露出無法抗拒的權威。
掛斷電話，辦公室裡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趙東升和陸國興對視一眼，他們看到了彼此眼中那無法掩飾的激動和自豪。
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三天後，京城，深秋。
紅牆黃瓦在湛藍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何維準時到達指定地點。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他麵前，那位在電話裡出現過的秘書，親自為他拉開了車門。
車子在古老而又寧靜的院落裡穿行。
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麵和環繞湖畔的垂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混合著曆史厚重和威嚴的氣息。
何維被帶進了一間陳設極其簡樸的書房。
書房裡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隻有一排排頂天立地的書架和一張寬大的擺滿了文件和地圖的辦公桌。
領導正站在書桌前低頭看著一份文件。
“你就是何維同誌吧？”領導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
何維在對麵坐下，沒有緊張，也沒有拘謹。
因為何維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了領導的胸襟。
那是一種對知識的渴望，對人才的愛惜，和對這個國家未來的深深的期許。
“你的那些事情，我都聽說了。”領導的語氣很平和，“聯盟搞得很好，漢卡，‘青蘋果’電腦，電動汽車，都很好。特彆是半導體，你和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打的那些交道很精彩。出乎了我們所有老同誌的意料。”
“但是，我今天請你來，不是為了聽你彙報成績。”
他看著何維，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著戰略家的光芒。
“我是想聽一聽，下一個方向，在哪裡？”
領導的語氣變得和藹。
“小何，你用幾年的時間，為我們的國家，在芯片領域，打下了一片天。但是，一個國家的發展，不能隻有一個引擎。我想聽一聽，在你看來，除了芯片之外，我們下一個，能夠支撐起國家未來二十年發展的方向在哪裡？”
這是領導的戰略拷問。
何維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回答，或許將深刻地影響到這個國家未來十幾二十年的科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