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的空氣,因為“自由天空聯盟”的成立,而變得有些凝重。
何維那句“真是可憐的想象力”,雖然充滿了碾壓級的自信,卻也讓在場的所有高管感到了深深的困惑。
在他們看來,集結了整個西方世界最後力量的“複仇者聯盟”,無論如何都稱得上是心腹大患。
他們不僅擁有深厚的技術底蘊,更掌握著強大的輿論機器和政治影響力,一場圍繞“高端”與“低端”的市場爭奪戰,似乎在所難免。
然而,何維的反應,卻像是看著一群即將被時代洪流淹沒的頑固派,帶著一絲近乎於悲憫的漠然。
“何總工,”主管市場戰略的副總裁,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我們真的要任由他們在輿論上,把我們定義成‘廉價’和‘低端’的代名詞嗎?這對於我們未來的品牌形象,以及爭取那些國家級的、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任務,恐怕會非常不利。”
“不利?”何維聞言,轉過身,緩緩走回會議桌的主位。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張總,我問你一個問題。一百多年前,當亨利·福特的t型車流水線,讓汽車的價格從奢侈品降到普通中產都能消費得起時,那些歐洲手工打造的、鑲金嵌銀的勞斯萊斯、賓利車主們,是不是也認為福特汽車是‘廉價’和‘低端’的代名詞?”
“是的。”張總下意識地點頭。
“沒錯。”何維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但曆史告訴我們,最終改變了世界、定義了出行方式、並構建了整個現代汽車工業帝國的,是福特,而不是勞斯萊斯。”
“我們和‘自由天空聯盟’的競爭,不是t型車和勞斯萊斯的競爭。因為他們的‘三叉戟’,甚至算不上一輛可以被重複使用的車。它是一枚手工打造的、鑲滿了鑽石的、用完就扔的一次性‘超級煙花’!”
“而我們,”何維的聲音陡然拔高,目光掃過全場,帶著一股讓所有人心神為之震顫的力量,“我們要做的,不是和他們爭論煙花到底應該鑲鑽石還是鑲黃金。我們要做的,是利用我們流水線生產出來的、成千上萬輛廉價的‘t型車’,去為人類,修建一條通往太空的高速公路!”
他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按鍵。
會議室的全息投影,瞬間切換到一個全新的、保密等級被標注為“最高絕密”的演示文稿上。
文稿的首頁,是兩個蒼勁有力、充滿了東方神韻的漢字,以及它的英文代號:
【天梯計劃projectskyadder)】
所有高管,包括林秋宜在內,都猛地坐直了身體,眼中充滿了震驚。
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計劃的存在,很顯然,這是何維心中醞釀已久、從未示人的終極藍圖。
“各位,”何維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與莊重,“現在,我將向你們揭示,我們建設超級工廠、瘋狂降低成本、追求極致運力的真正目的。”
“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ua,不是阿裡安,更不是那個虛張聲勢的‘自由天空聯盟’。”
全息投影上,畫麵切換,出現了一幅太陽係的宏觀示意圖,地球孤零零地懸浮在左側。
“我們真正的敵人,”何維的手,指向了地球與火星之間那片廣袤、黑暗、死寂的深空,“是這令人絕望的距離,是這束縛了人類文明數百萬年的、強大的引力井!”
“‘自由天空聯盟’的想法,是典型的‘地球思維’。他們還在糾結於如何用一枚更大、更猛的火箭,像一個原始人一樣,用儘全力,把一個‘大包裹’,一次性地從地球這口深井的井底,扔到火星那口小井裡去。”
“這種方式,效率低下,成本高昂,且永遠無法實現規模化。它注定了深空探索,隻能是少數幾次、不計成本的國家級‘炫技表演’,而永遠無法成為一種常態化的人類活動。”
何維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種開啟新紀元的豪情。
“而我們的‘天梯計劃’,將從根本上,徹底顛覆這種原始的模式!”
他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揮,全息投影的畫麵隨之變動。
在地球近地軌道的高度上,一個由多個模塊拚接而成的、極具科幻感的空間站結構,緩緩浮現。
“‘天梯計劃’的核心,不是為了去和誰搶奪每年區區幾十次、甚至上百次的地球發射市場。而是要利用我們超級工廠那無人能及的、未來甚至可以達到每周數次的‘航班化’運輸能力,在我們的家門口——近地軌道上,分步驟、分模塊地,建設一個組合式的、可擴展的、多功能的‘太空前哨站’!”
“它不是傳統的、以科研為主的國際空間站。我更願意稱它為——‘太空母港’!”
“太空母港”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在眾人震撼到無以複加的目光中,何維詳細地闡述了這個比“三叉戟”計劃瘋狂百倍的宏偉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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