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一號】核心節點艙的成功部署,如同一顆投入深海的探針,悄無聲息。
卻在何維的戰略版圖上,搭建了穩固的基石。
外界對此一無所知。
“自由天空聯盟”依舊沉浸在他們宏偉的“三叉戟”計劃所帶來的輿論狂歡之中,他們的工程師團隊正在為火箭第一級究竟該采用幾台be4引擎而爭論不休,他們的公關部門則不遺餘力地向全世界描繪著那枚還存在於ppt上的巨型火箭,將如何帶領自由世界重返太空榮耀之巔。
在他們看來,紅旗航天那種按部就班、甚至有些枯燥的“月度出租車”業務,不過是在低端市場“撿鋼鏰”,早已不配作為他們的對手。
然而,正是這種由傲慢所催生出的戰略短視,為人類航天史上最不可思議的一場“奇觀”——或者說“神跡”,創造了絕佳的掩護。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文昌航天發射場進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於工業化生產線的高頻運轉狀態。
第一個月,四次發射。
第二個月,四次發射。
平均每周,都有一枚【神行者一號】拔地而起,那精準到可以用秒來計算的發射周期,讓全球所有航天機構都感到頭皮發麻。
超級工廠流水線所帶來的恐怖產能,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儘致。
每一次發射,都是一次標準的“太空出租車”商業任務,搭載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數量不等的小衛星。
每一次,紅旗航天都能從中獲得數千萬甚至上億人民幣的豐厚利潤。
從商業上看,這已經是讓所有競爭對手都為之絕望的、無可匹敵的印鈔效率。
但隻有在紅旗航天的核心控製室內,那一小群掌握著最高機密權限的工程師們才知道,這些利潤豐厚的商業任務,不過是另一場更加宏大行動的“順風車”而已。
第一次發射,在整流罩的剩餘空間裡,塞進去的是【天梯二號·能源模塊】。
它本質上是一套巨大的、可折疊的柔性太陽能電池板,以及配套的高效鋰硫電池組。
第二次發射,“順帶”的是【天梯三號·燃料儲罐】。
一個輕量化的、經過特殊隔熱處理的、用於儲存液氧甲烷的球形儲罐。
第三次發射,運上去的是【天梯四號·對接適配器】,一個擁有多種不同標準對接接口的“萬能插座”,用於兼容未來可能對接的不同國家的飛船。
第四次……
第五次……
這種“螞蟻搬家”式的建設方式,持續不斷地進行著。
每一次商業發射,都在完成對客戶承諾的同時,像一個勤勞的工蟻,將一塊“太空母港”的“建築材料”,精準地投放到【天梯一號】所在的特殊軌道附近。
每一次,“太空拖船”【祝融二號】都會被激活,將這些零散的模塊,一個個地拖拽到核心節點艙的周圍,讓它們以一種鬆散但有序的方式,伴隨著節點艙一同飛行,形成一個奇特的“太空建築工地”。
……
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夏延山地下指揮中心。
這裡擁有著全世界最先進、最靈敏的太空態勢感知係統,負責追蹤軌道上每一片大於10厘米的太空垃圾。
最近,負責監控特定天區的雷達分析員,中尉戴維斯,正被一個詭異的現象所困擾。
“將軍,請看這裡,”他指著巨大的軌道態勢圖上,一個被係統標注為“高關注度”的區域,“這個區域,是中國人幾周前發射的一枚火箭二級殘骸‘2003rh07b’所在的位置。”
一位肩上扛著星徽的將軍走了過來,皺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不就是一塊標準的太空垃圾嗎?”
“問題就在這裡,將軍,”戴維斯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按照我們的軌道衰變模型預測,這塊殘骸應該在三天前就已經高度下降,並再入大氣層燒毀了。但事實上,它不僅沒有衰變,反而還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軌道提升!”
“軌道提升?一塊火箭殘骸?”將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它自己啟動了發動機?”
“從數據上看,是的。而且,將軍,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麵。”戴維斯切換了顯示模式,將該軌道區域內的所有目標物都高亮顯示出來。
“在過去的兩個月裡,每當紅旗航天進行一次商業發射,這片區域就會多出一個無法被識彆的、全新的目標物。到現在為止,不算那塊詭異的火箭殘骸,這裡已經聚集了九個‘不明物體’!它們不屬於任何一個已報備的衛星,也沒有進行任何無線電通信。它們就像一群幽靈,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那裡,並且始終保持著相對靜止的編隊飛行。”
將軍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九個閃爍的紅色光點,和他旁邊那塊標注為“火箭殘骸”的綠色光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隱約感覺到,中國人,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行著某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前所未有的太空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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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該天區列為最高威脅等級,”他果斷下令,“動用所有光學和雷達資源,給我24小時不間斷地盯著!我要知道,這些該死的‘幽靈’,到底是什麼!”
……
戴維斯中尉和他背後的北美防空司令部,永遠不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