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人出身的集團“大管家”,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怒視著施密特,全身都散發著一股鐵與血的氣息。
“埃裡克!我尊重你是一個優秀的經理人,但你不懂!你不懂‘天網’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那不是一筆生意,那是我們的眼睛,我們的耳朵,是我們伸向太空的拳頭!是我們打破他們霸權的希望!”
“今天我們交出了‘天網’,明天他們就會要我們的芯片設計圖,後天他們就會要‘神諭’的源代碼!直到把我們敲骨吸髓,徹底變成他們可以隨意擺布的代工廠!”
趙東升指著那些主張妥協的高管,聲音嘶啞地咆哮道:“你們忘了嗎?幾十年前,他們就是用這種手段封鎖我們!禁運我們!我們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是靠妥協嗎?不!是靠著一次又一次把封鎖我們的牆,硬生生撞開一個窟窿!”
“現在,牆又來了,隻不過變得更高、更厚。”
“你們就要自己繳械投降嗎?”
施密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
“趙將軍,我理解你的情緒。但這不是幾十年前,情緒和意誌,無法對抗金融規律。”
“你這是在拿集團數百萬員工和他們家庭的未來,去做一場毫無勝算的豪賭!”
“賭?”趙東升冷笑,“我相信何總!我相信他一定有我們看不見的底牌!我這條命都可以賭上去!”
“你……”
“夠了!”林秋宜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對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作為何維最信任的助理,同時也是帝國財務的實際掌控者之一,她的態度至關重要。
林秋宜站起身,她的臉上沒有趙東升的激昂,也沒有施密特的沉重,隻有一種近乎極致的冷靜。
她走到全息屏幕前,調出了一組最核心的財務數據。
“我隻陳述事實。”她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眾人耳中。
“事實一:截止到三分鐘前,我們的市值已經跌破了安全線,有超過三十家大型投資機構,正在啟動我們融資協議中的‘惡意收購保護條款’。這意味著,如果我們不能在四十八小時內穩定住股價,他們有權強製清算我們抵押的股權。”
“事實二:我們全球十七個主要國家的銀行合作夥伴,已經聯合凍結了我們的授信額度,總金額高達八千億美元。我們的現金流,正在以每小時百億美元的速度被抽乾。”
“事實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剛剛收到了來自國內各大部委的緊急問詢。紅旗集團的動蕩,已經開始對國內金融係統的穩定造成了衝擊。上麵要求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穩住局勢。”
林秋宜沒有表態,但她給出的每一條事實,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帝國最脆弱的腹部。
她的話,讓剛剛被趙東升激起的熱血,瞬間冷卻了下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紅旗集團自己的生死存亡了。
它的體量太過於龐大,它的每一次脈動,都牽動著整個國家經濟的神經。
會議室裡,徹底分裂成了兩派。
以施密特為首的妥協派,幾乎囊括了所有來自西方的、負責具體市場運營的高管。
他們務實、理性,更看重眼前的生存。
而以趙東升為首的強硬派,則大多是集團草創時期的元老和核心技術部門的負責人。
他們感性、理想,更看重長遠的尊嚴和戰略目標。
兩派人爭吵不休,帝國的權力中樞,在“金融核打擊”到來之前,就已經出現了巨大的、隨時可能崩塌的裂痕。
最終,施密特走到了何維麵前。
這是他第一次,用一種近乎逼宮的語氣,對何維說話。
“何,我知道你是帝國的靈魂。但帝國不是你一個人的。這裡有數百萬個家庭,有無數投資者的信任。我們不能因為一個無法實現的理想,就葬送掉所有的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他的最後通牒。
“我請求,立刻召開緊急董事會,就‘剝離紅旗航天’一事進行投票。如果我的提議被否決,那麼,我以及我身後的整個國際運營團隊,將集體辭職。”
一瞬間,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這是攤牌了。
施密特的辭職威脅,分量絲毫不亞於sift的製裁。
失去他和他背後的團隊,紅旗集團在西方的市場體係將在一夜之間癱瘓。
這將是壓垮帝國的,來自內部的最後一擊。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壓力,所有的希望與絕望。
在這一刻,都如同潮水般彙聚到了那個始終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
何維,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這場足以撕裂帝國的爭吵與他無關。
那巨大的倒計時屏幕,冰冷的數字,倒映在他深邃的瞳孔裡,不起一絲波瀾。
直到此刻,他才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掃過施密特,掃過趙東升,掃過會議室裡每一張焦慮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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