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維笑了。
“陳啟,你的任務最難。”
他指著地圖上京那巴魯山南麓的那片空白區域。
“我要你,去京那巴魯山南麓,從零開始,建立一座全新的城市!”
“這座城市,將圍繞馬穆特銅礦而建,它不需要肥沃的土地,也不需要優美的風景。”
“它的存在隻有一個目的——冶煉、鑄造、研究、創新!”
“我希望在未來,華夏神洲最精密的工具,最強大的合金,都將從這座城市誕生!”
“我任命你為,馬穆特銅城監督者!”
“我給你權力,讓你調動南洋城的人力,長屋城的物資。”
“我隻有一個要求,十年之內,我要看到一座真正的工業之城,矗立在京那巴魯山之下!”
陳啟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他的雙眼迸發出炙熱的光芒,那是一種創造者麵對一張完美藍圖時,無法抑製的狂喜。
他喃喃自語,隨即猛地抬頭,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不必十年!給我八年!八年之內,您將看到一座比銅都城更宏偉的城市!”
“好!”何維大笑起來,親自將三人一一扶起。
“你們三人的任命,即日生效!回去準備吧,半月之後,歸龍號將再次起航,送你們返回南洋!”
......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銅都城門內,一場盛大而莊嚴的授勳與歡送儀式正在舉行。
數萬民眾夾道相送,他們揮舞著剛剛由何月設計的,“玄鳥鳴月”旗——那是華夏神洲的第一麵國旗。
鼓聲震天,號角長鳴。
李虎、陳啟、呂宋三人,身披嶄新的黑鐵戰甲,胸前佩戴著由何維親手授予的、象征著監督者權力的黑鐵徽章。
徽章的樣式各不相同。
李虎的徽章是一座巍峨的城池,呂宋的徽章是一艘劈波斬浪的戰船。
而陳啟的徽章上,則是一柄交叉的鐵錘與齒輪。
何維親自為他們斟滿了送彆的酒。
“此去南洋,風大浪急,前路必然充滿荊棘與挑戰。”他高舉酒杯,聲音傳遍全場,“你們記住,你們不是孤軍奮戰!整個華夏神洲,都是你們堅實的後盾!”
“敬開拓者!”
“敬開拓者!”眾人的呐喊聲,彙成一股巨大的聲浪,衝散了離彆的傷感。
三人一飲而儘,將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們翻身上馬,在民眾的歡呼聲中,向著東方,向著大海的方向,絕塵而去。
離彆的愁緒在空氣中彌漫。
宴席上,眾人推杯換盞,追憶著共同經曆的血與火,也暢想著華夏神洲光明的未來。
何維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一個角落。
在那裡,石木正一個人默默地喝著悶酒。
他的頭發已經全白,臉上那被食人族部落烙下的傷疤,在燭火下顯得格外猙獰。
儘管何維已經恢複了他的公民身份,並委以史官的重任,但那長達十五年的地獄般的經曆,依然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與周圍的歡聲笑語隔絕開來。
他看起來,與這個嶄新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何維的腦海。
那是他平定叛亂後,就一直盤桓在心底,卻因事務繁忙而暫時擱置的一個計劃。
他端起酒杯,緩緩走到石木的身邊。
石木抬起頭,看到何維正站在自己麵前,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
他連忙放下酒杯,有些局促地站了起來:“維神……”
何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為他斟滿了酒。
“石木,”何維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協助何月編纂史書,將那些痛苦的回憶一遍遍地翻出來,一定很煎熬吧。”
石木的眼眶一紅,搖了搖頭:“能為盟主效力,為曆史作證,是我的榮幸。”
何維與他對飲了一杯,酒液辛辣,劃過喉嚨,帶來一陣灼燒感。
他放下酒杯,目光變得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穿透時空,看到那片黃土高原。
他看著石木的眼睛,緩緩地問道:
“石木,你還記得,黃土高原上的那個食人部落嗎?”
哐當!
石木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在堅硬的石板上摔得粉碎。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臉上血色儘褪,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裡,瞬間充滿了無儘的恐懼、憎恨與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生不如死的囚籠之中。
隻有何維,依舊平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被遺忘的秘密,是時候去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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