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崖壁石鷲鋒利的爪子抓在何維的頭盔上,發出一聲脆響。
響聲雖不大,卻十分有力。
何維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斷了,眼前金星亂冒。
“還好老子戴了頭盔。”他略感慶幸。
隻見那崖壁石鷲一擊不中,攻勢更加淩厲。
它猛地振翅拉升,帶起的狂風幾乎要將何維從岩壁上掀下去。
何維死死摳住岩石,指甲縫裡滲進了粗礪的沙石,鑽心地痛。
崖壁石鷲龐大的身影再次襲來,這一次不再是直衝,而是側向掠擊,一雙利爪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朝著何維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側麵狠狠抓來,“嗤啦”一聲,外賣服被撕裂,溫熱的血液立刻湧了出來。
“啊——!”
劇痛讓何維忍不住慘叫。
但那岩壁石鷲並未遠去,而是如同鬼魅一般,利用崖壁上升的氣流迅速調整姿態,再次折返。
岩壁石鷲如同彎刀般銳利的巨喙,啄向何維的後頸。
這一刻,何維體會到了什麼叫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像一個被釘在岩壁上的活靶子,無可奈何地承受來自空中無休止的攻擊。
在岩壁石鷲的絕對力量和速度麵前,何維這個山裡娃的攀爬經驗顯得一文不值。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破布娃娃,隨時可能被岩壁石鷲撕成碎片。
“不行,不能死在這兒!”
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他。
“得有武器,我需要武器來反擊。”
然而,在這萬丈懸崖上,周圍是陡峭的石壁,去哪裡找武器?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看到石壁上的有一道異樣的反光。
在他下方大概四五米處,一個隻有鞋尖那麼寬的岩石小平台上,有一塊鑲嵌在岩石裡的黑色石片,石片邊緣有著明顯的弧形斷麵。
陽光照在那弧形斷麵上,反射出一種類似黑色油脂般的光澤。
“燧石!”這個詞如閃電般劃過何維的腦海。
何維激動得心臟狂跳,想起山裡長輩們偶爾提到過的“能打出火星的石頭”、“天然的刀刃”、“鋒利得能割肉的黑石頭”!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那塊黑色燧石在熠熠生輝。
強烈的渴望如同火焰般在何維胸中燃燒起來,他要拿到那塊燧石,那是他唯一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
但下一秒,現實就澆了他一頭冷水。
那塊黑色燧石,在他下方四五米處的岩壁上,這意味著他必須鬆開一隻手,雙手交替,向下攀爬一段距離。
而黑色燧石所在的落腳處,僅僅是一個寬度不足五厘米的岩石小平台。
更要命的是,頭頂上,那頭嗜血的崖壁石鷲還在盤旋,隨時會發動下一次攻擊。
下去拿?
簡直是自殺,一不小心就會墜落萬丈懸崖。
不拿?
也是死路一條,遲早會被那岩壁石鷲啄死,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何維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臉上肌肉扭曲,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流過他麵目猙獰的臉龐。
“拚了!跟賊老天賭一把。”
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一跳,如同豁出性命的賭徒,鬆開了右手,隻用左手死死摳住一塊凸起的岩石。
他身體重心下移,右腳小心翼翼地向下試探,尋找落腳點。
岩壁濕滑,風聲在他耳邊呼嘯。
何維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他渾身的肌肉因極度緊張顫抖不已。
下方的小平台看著近,向下攀爬卻十分困難。
他必須全神貫注,任何一丁點失誤都會墜落懸崖。
突然,頭頂傳來風聲,岩壁石鷲再次俯衝而來。
此時的何維,身體正處於一個極其不穩固的姿勢,根本無法躲避。
“媽的,孽畜欺人太甚。”
何維再次鬆開右手,大叫一聲,冒著墜落的風險,向左側一蕩,意圖避開岩壁石鷲的攻擊。
“嘭!”
岩壁石鷲的利爪擊空,抓在了右側的岩石上,距離何維隻有幾厘米。
碎石飛濺,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何維氣血翻湧,他聞到了石鷲身上那股濃烈的血腥臭味。
再次僥幸躲過一劫,但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不再猶豫,無視萬丈懸崖,鬆開手,向下搏命一跳。
終於,他的雙手扣住了岩縫,穩住身子,腳尖夠到了那個小平台。
他試探著用力,平台邊緣似乎有些鬆動,簌簌地掉下幾顆石子。
“石頭哥,拜托你一定要撐住,彆讓我掉下去。”他不斷地祈禱。
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伸出顫抖的右手,抓住那塊黑色燧石凸出的部分,用力一拔。
好在黑色燧石周圍的岩壁風化嚴重,哢嚓一下,便被何維全部拔出。
那燧石入手冰涼、堅硬,邊緣鋒利得超乎想象,隻是輕輕一握,就在何維手心劃開了一道口子。
但他完全不覺得疼痛,隻有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
就在準備直起身子的瞬間,腳下的岩石小平台突然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斷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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