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是充滿未知的一天。
何維掙紮著爬起來,感覺四肢依舊酸軟無力,像是被一百頭史前野牛踩過一樣。
昨天的腹瀉後勁實在太大,雖然靠著“菊神葉”,勉強止住了奔騰不息的腹瀉,但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複的。
他坐在洞口,看著外麵朝氣蓬勃的史前世界,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獸吼破壞氣氛外,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靜謐。
“風景再好,也不能當飯吃。”
何維歎了口氣,開始反思昨天那場差點要了他小命的腹瀉。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狼獾肉沒烤熟,或者是那史前狼獾本身就有毒,畢竟長得那麼凶神惡煞,帶點毒性也很符合它的氣質。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他吃狼獾肉是在傍晚,之後還活蹦亂跳地研究了一會兒電動車零件。
腹瀉是從第二天早上喝完河水,並且吃了點熏肉之後才開始的。
熏肉是他親手炮製的,火候絕對足。
“難道是……”何維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在現代社會,那些野外生存節目裡專家們反複強調的一句話:野外的生水不能直接飲用,裡麵可能有各種細菌和寄生蟲。
“我靠,不會吧!”
何維一拍大腿,昨天早上他渴得要死,對著那清澈見底的河水就是一頓猛灌,還美滋滋地以為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礦泉水。
“清澈?乾淨?我呸!那就是一碗史前微生物細菌大集合,還特麼是濃縮加強版的!”
何維懊悔不已,他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常識。
現代城市的自來水都要燒開才能喝,這原始時代的河水,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裡麵有多少微生物和細菌。
“所以,那不是狼獾肉的問題,而是老子嘴賤喝了生水!”
真相大白,何維哭笑不得。
自己一個現代人,竟然差點因為這種低級錯誤嗝屁在一萬年前,說出去都嫌丟人。
“看來,在這鬼地方,想要活得久一點,就得把那些被現代文明慣出來的臭毛病都改掉。以後彆說生水了,就是長得像可樂的泉水,也得給它燒開了再說。”
喝開水,這個在現代社會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習慣,此刻卻成了何維生存下去的頭等大事。
可問題來了,用什麼燒水?
他看了看四周,山洞裡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用石頭燒水?
也不是不行,把石頭燒紅了丟水裡,原始人好像就這麼乾。
但那樣效率太低,而且他現在連個裝水的容器都沒有。
“容器,我需要一個耐高溫的容器。”
何維皺著眉頭,開始盤點自己身上所有能和“容器”沾邊的東西。
那半包被壓扁的紅塔山煙盒?
紙糊的,一點就著。
褲子口袋?
布料的,兜不住水。
頭盔?
倒是能裝點水,但材質是塑料的,一燒就化,說不定還會釋放有毒氣體,到時候開水沒喝上,先把自己毒個半死。
難道真要逼我燒個陶罐出來?
何維想起博物館裡那些原始人用的陶器,看起來笨重又粗糙,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放火上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