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四頭狼暫時安置在一個避風的石縫下,然後一頭紮進了附近的山林。
他強迫自己冷靜,不再是毫無目的地尋找,而是開始回憶、觀察。
他找到一種長得像艾草的植物,嚼起來滿嘴苦澀。他給它起名“苦艾草”,采集了一些。
他又找到一種開著黃色小花、全株都長滿了細密絨毛的植物,揉碎了聞有一股奇異的香氣。他稱之為“金絲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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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苦艾草”和“金絲菊”對公狼的傷口毫無作用。
他注意到,在河岸邊一片濕潤的林地裡,有一些鹿在徘徊。
它們會去啃食一種白色樹皮的喬木,特彆是那些生了病的、或者看起來精神不振的鹿。
這個細節,引起了何維的好奇。
他來到那種白色樹皮的樹下,這是一種高大的樹木,樹乾筆直,樹皮呈灰白色,有些地方會自然剝落,露出裡麵更加潔白的內皮。
他用黑曜石匕首刮下一些內層的白皮,放進嘴裡咀嚼。
一股極其強烈的酸澀味,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的味蕾,像無數細針著他的口腔。
這滋味,不像植物,似乎某種刺激性的化學品。
何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詞——水楊酸。
水楊酸,最早就是從柳樹皮裡提取出來的,是阿司匹林的前體。
眼前這種樹,雖然不太像現代的柳樹,但它的生長環境和某些特征很類似。
似乎是何維博物館裡見過的,更新世常見的河岸優勢樹種,類似現代的白楊。
根據博物館的銘牌介紹,其樹皮富含水楊苷,水解後產生水楊醇,在體內可被氧化為水楊酸,可以對傷口進行消炎解毒。
何維喜出望外,立刻用黑曜石匕首割下了大量的史前白楊樹皮。
但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些狼的傷口都在流膿,外敷的同時,還需要有東西能吸收傷口滲出的膿液,保持創麵相對乾燥。
他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岩壁上,找到了如同綠色地毯的苔蘚,伸手抓了一把,那觸感柔軟、乾燥,像一團棉花。
這些苔蘚應該是泥炭蘚屬的近親,史前常見的蘚類,吸水能力極強,分泌的物質呈弱酸性,能抑製細菌生長。
何維把這種苔蘚叫做“雲綿苔”。
有了這兩樣,何維感覺心裡有了底。
但他還覺得不夠。
流浪狼的傷口太大,需要更好的保護。
他又想起,青狼部落附近有一種史前的鬆柏科植物,劃開樹皮後流出的樹脂,凝固後能形成一層堅韌的“保護膜”。
這層“保護膜”樹脂塗抹在已經愈合的傷口上,能有效防止二次感染,還能防水。
何維稱其為“封口脂”。
何維在附近的鬆樹林中找到了“封口脂”。
帶著這三樣寶貝,何維返回了山坳。
他首先將“金瘡白”的樹皮搗碎成深褐色汁液,不顧那頭年長公狼的低吼和掙紮,強行給它灌了下去。
然後,他用黑曜石匕首,切開了它傷口處已經壞死的發黑皮肉,排出了裡麵腥臭的膿血,將另一部分“金瘡白”搗成的藥膏,敷在清洗過的傷口上,再覆蓋上大片的“雲綿苔”,最後用“封口脂”小心地塗抹在包紮好的敷料外層,形成了一道堅韌的防水保護層。
接下來幾天,何維就在這個山坳裡住了下來。
他每天狩獵、喂食、換藥,像個不知疲倦的戰地醫生。
奇跡發生了。
那頭年長的公狼,在挺過了最危險的發燒期後,傷勢竟真的開始一天天好轉。紅腫消退,膿液減少,傷口在逐漸愈合。
其他三頭母狼的傷勢較輕,在何維的照料下,也恢複得很快。
它們看何維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敵意和警惕,漸漸轉變為一種帶著敬畏和依賴。
它們不再對他低吼,甚至會在他靠近時,主動伸出舌頭舔他的手。
一周後,四頭狼都已經能站起來了。
當何維收拾好行囊,返回部落時,那四頭狼,默默地、一瘸一拐地跟在了他的身後,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停下,它們也停下。
他走,它們也走。
何維一愣,腦子裡仿佛有道閃電劃過。
他回頭,仔細地打量著那四頭狼。
它們的體格雖然消瘦,但骨架卻很勻稱,線條比二餅那種“肌肉棒子”要流暢許多。
它們的毛色也各不相同,有灰褐、有淺黃,甚至還有一頭接近銀灰色。
這確實是與青瞳一脈完全不同的血緣。
何維的心思活絡了起來,引入新的狼族血脈,是青狼部落延續和壯大的必然選擇。
他看著跟在最後麵,那頭眼神靈動的淺灰色母狼,又想了想自家那個除了穩重啥也不會的“霸道總裁”藏鋒,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罷了罷了,”他歎了口氣,對著那四頭狼招了招手,“既然跟上來了,那就是天意。我家還缺幾個看門的,就收了你們吧。不過先說好,夥食費,得靠你們自己打獵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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