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走上幾個月,都找不到一處合適的營地。
食物來源全靠畜牧和打獵,非常不穩定。
最大的風險在於,在這個時代,找礦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他沒有任何地質勘探設備,隻能依靠觀察和最原始的反複燒石頭來找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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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耗費數十年,翻遍無數山頭,結果一無所獲。
然後他就會在某個寒冷的冬夜,抱著一塊沒用的花崗岩,鬱悶地餓死在山洞裡。
這條路,九死一生。
何維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穩健發展才是王道。
他已經孤身一人在山穀裡掙紮了七十七年,他不想再被群山阻滯。
他想去平原,想看一望無際的麥浪。
他站起身,準備下達命令,帶領整個部落,走向那片充滿希望的坦途。
然而,就在他張開嘴的前一秒,一個念頭如同來自異次元的閃電,轟然劈中他的大腦。
不知怎麼的,他對自己發出靈魂拷問:“何維,你想得美。你憑什麼覺得這世界裡就你一個穿越者?萬一那個‘量子快遞’搞的是雙十一大促,買一送一,批發了好幾個倒黴蛋回來呢?”
這個念頭讓何維渾身一僵。
他從未如此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他默認自己是唯一的穿越者。
可萬一不是呢?
萬一,在某個他不知道的角落,另一個穿越者,降落在一片富含銅礦和錫礦的土地上呢?
何維的眼前瞬間出現了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他在平原上辛辛苦苦幾十年,好不容易培育出畝產三百斤的稻穀,指揮著新一代的牧羊狼,看著膘肥體壯的羊群,露出了老農般滿足的微笑。
他甚至幸運地找到了某個原始部落,娶了某個土著妹子,生下了一堆娃。
然後,在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地平線上出現一支軍隊。
一支穿著青銅盔甲,手持青銅戈矛,騎著戰馬的軍隊。
為首的是某個不知名的穿越者,可能正指著他,對著身邊的土著將軍輕蔑一笑:“看,那個傻子還在玩泥巴。”
然後呢?
然後就是他何維,帶著他剛剛成年的、連銅都不知道是何物的農夫兒子們,用磨尖的木棍和石斧,去硬接人家的青銅劍。
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他的天靈蓋,大概不夠人家的戰斧砍一刀。
“不……不行!”
何維低吼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
這不僅僅是來自其他穿越者的威脅。
就算他是天選之子,唯一的穿越者。
那這個時代的原住民呢?
他還記得,自己那個世界的曆史課本上,有一個叫“三星堆”的地方。
那些造型詭異、工藝精湛的青銅器,至今仍是未解之謎。
誰能保證,在這個一萬年前的世界,不會有某個土著部落因為機緣巧合,意外點亮了“冶煉青銅”的科技。
一個手搓燧石的穿越者,被原始土著的青銅兵吊起來打?
這傳出去,簡直是穿越者之恥。
種田流聽著安穩,其實是把自己的脖子洗乾淨了,等著彆人的刀落下來。
在文明的黑暗森林裡,科技領先就是一切。
彆人有槍,憑什麼覺得人家會坐下來跟你心平氣和地談貿易?
肯定是先一槍崩了你,搶走你家所有的餘糧和婆娘啊。
“科技……”何維喃喃自語,“這才是真正的核心競爭力。”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眼神中的猶豫和彷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去他娘的先易後難。
去他娘的穩健發育。
生存,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
生存,是你死我活。
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掌握更高級彆的生產力。
必須要掌握金屬冶煉!
他猛地轉過身,麵向他的坐騎,麵向那支龐大的遷徙隊伍。
頭狼站起身,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何維沒有說話,隻是用行動宣告了他的決定。
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毫不猶豫地朝著上遊的方向,朝著那片連綿起伏、代表著艱難與未知的巍峨山脈,狠狠一夾馬腹,進山!
“駕!”
戰馬長嘶一聲,衝了出去。
頭狼立刻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早已刻入基因的服從讓整個狼群迅速做出反應。
護衛隊轉向,牧羊狼開始調整羊群的方向。
整個部落,像一台精密的機器,隨著指揮官的一個動作,徹底改變了前進的航向。
不再是去往水草豐美的平原。
而是向著荒涼、險峻、卻蘊含著文明火種的山脈,發起遠征。
風從山中吹來,帶著岩石與鬆針的凜冽氣息。
何維的犀牛皮鎧甲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燧石尖刃,直指前方的崇山峻嶺。
熔火之路,自此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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