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勒住馬,在一個不起眼的山坳前停下。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是一片瘡痍之地。
一個被搗毀的熔爐廢墟,像一道醜陋的傷疤,烙印在青山綠水之間。
當年的高爐,已經坍塌成一堆焦黑的土石。
周圍散落著無數陶器的碎片。
地麵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窯灰,十年過去,依舊寸草不生。
阿月翻身下馬,她徑直走向廢墟的邊緣,在一處被巨大山岩遮蔽的角落停下。
她撥開灌木,露出了後麵被熏得漆黑的岩壁。
她伸出手,在岩壁上一陣摸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找到了。”
她的手指,在一個毫不起眼的縫隙處停下,用力向內一按。
“哢。”
一聲輕響,她身前的一塊岩石,竟然緩緩向內移動,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暗洞口。
一個隱藏的密室。
何維下意識地將阿雅護在身後。
阿月點燃一根火把,率先走了進去。
何維等人緊隨其後。
山洞不深,裡麵乾燥而陰冷。
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洞內的景象,讓何維的心臟狂跳。
這裡,是真正的寶庫。
洞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和圖畫。
這是一部史前版的《天工開物》,是一位孤獨的先驅者,用他畢生的心血,為後人留下的技術藍圖。
而在山洞的最深處,一塊平整的石台上,靜靜地躺著三樣東西。
第一樣,是記錄著青銅配方的骨板。
第二樣,是幾十塊品質極高的孔雀石原礦。
而第三樣東西,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那是一柄斧頭,一柄造型古樸的銅斧。
這就是那柄在“長河祭典”上引發了戰爭,導致了大河部落分裂的“神兵利器”。
阿月看著這柄銅斧,眼神複雜。
她伸出手,想要觸摸,卻又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來,她想起了父親揮舞銅斧奮勇作戰的那一夜,想起了父親緊握著銅斧倒下。
銅斧對她來說是不祥的東西。
她哽咽著說:“何維,我不敢觸碰這銅斧。”
何維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彆怕,有我。”
他大步走上前,將銅斧緩緩拿起。
斧身冰涼,入手沉重。
這不僅僅是一件武器。
這是一把鑰匙。一把足以打開新時代大門的鑰匙。
“父親……”阿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
阿雅看到母親哭泣,心中難過,便跑到阿月身邊,用小手輕輕擦拭著母親的淚水。“母親,不哭。”
“不,該哭。”何維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為英雄的隕落而哭。但今天之後,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為英雄的重生而歡呼。”
他看著那柄銅斧,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商,把這些礦石,這些骨板,都帶回去。我要在銅都城的中央,為烈,立一座碑。我要讓所有人都記住,是誰,第一個為我們盜來了這屬於神的火焰。”
然而,就在他們搬運這些珍貴的遺產時,洞口傳來一聲低沉的,充滿警惕的咆哮。
是頭狼的警告聲。
何維眼神一凜,手持銅斧,一個閃身來到洞口。
商也立刻將阿雅和阿月護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石斧,進入了戰鬥狀態。
洞外的陽光下,頭狼正對著一片看似尋常的草地,齜著牙,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何維順著它的目光看去。
在廢墟邊緣的泥地上,赫然印著幾個清晰的腳印。
那腳印很新,看尺寸,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的。
它延伸的方向,並非他們來時的路,而是駝峰山的更深處。
顯然有人在附近,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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