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最直觀的,是民眾的日常生活。
嚴格的用水配給製被徹底廢除。
少年李虎的母親,第一次打開自家院中新安裝的竹筒龍頭時,看著那源源不斷流出的清澈活水,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終於可以不再計算著每一滴水的使用,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為家人洗一次澡,將所有的衣物都洗得乾乾淨淨。
整座城市,都仿佛被這股清泉洗滌一新。
街道上,不再有因為缺水而積攢的汙穢與惡臭。
空氣中,都似乎多了一絲來自澱山湖的甘甜。
工業,是第二個被徹底激活的領域。
鹽務司內,王波看著“霜鹽”車間的產量,笑得合不攏嘴。
有了充足的淡水,“二次結晶法”終於可以大規模地推廣。
產量翻了十倍不止的“霜鹽”,如同白色的金子,被一船船地運往銅都聯盟的各個城市,為上海港換回了海量的銅都幣和物資,讓這座年輕的城市的金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充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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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岩負責的製陶和建築工坊,也迎來了爆發式的增長。
充足的水源,讓他們可以燒製出更致密的磚塊,更精美的陶器。
一座座新的倉庫、民居和工坊,在上海港拔地而起,城市擴張的速度,陡然加快。
而改變最深遠的,是公共衛生體係的建立。
木青利用清岩之渠帶來的充沛水源,在何維的指導下,開始在上海港城內,規劃和建設一套城市排汙和供水網絡。
一條條更細的引水支渠,如同城市的毛細血管,被引入了各個居民區。
廢水和雨水,則通過另一套獨立的排汙渠,被引向大海。
上海港,成了這個時代第一座擁有了“下水道”雛形的城市。
木青甚至還在城中規劃了幾個大型的“公共浴場”,讓所有結束了一天勞作的工人和市民,都能享受到用溫水洗去一身疲憊的幸福。
清潔,不再是奢侈品,而成了一種人人皆可享有的生活方式。
疾病的發生率,直線下降。
清岩之渠,如同一條強大的動脈,將生命、財富和健康,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上海港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座城市的肌體,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壯與健康。
何維在上海港移民心中的威望,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民眾眼中,他不僅僅是一個英明的領袖,一個無敵的戰士。
他就是行走在人間上的神。
是他在瘟疫中,將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
是他在危難時,用超凡的智慧,為城市帶來了生命之源。
人們自發地在清岩之渠的入水口,為何維立起了一座高大的石碑。
石碑上沒有雕刻何維的樣貌,因為在他們心中,神是不能被具象描繪的。
上麵隻用最古樸、最莊重的文字,篆刻著一句話:
“引湖入海,功在千秋。恩澤萬代,何維之功。”
每當有新移民來到上海港,當地人都會帶著他們,來到這座石碑前,向他們講述那個關於瘟疫、工程和一個男人如何帶領他們創造奇跡的故事。
這種近乎宗教般的崇拜,何維自己也感受得到。
但他並沒有沉溺其中。
因為他知道,清岩之渠的建成,隻是一個開始。
議事廳內,那幅巨大的沙盤地圖,已經被換成了全新的。
新的地圖上,上海港的城區麵積擴大了三倍,上麵用不同顏色的木塊,標注出了全新的規劃:
更加規整的居民區、規模宏大的港口倉儲區、以乾船塢為核心的船舶工業區、以及一個全新的,被何維命名為“上海港理工學宮”的教育區。
他的目光,已經越過了眼前的繁榮,投向了更遙遠的未來。
“林沐、陳岩,”他指著沙盤,聲音沉穩,“城市擴張的速度加快,我們的道路必須跟上。我需要你們,設計出一套能覆蓋全城的、用石塊鋪設的硬化路網。我要讓上海港的每一條主乾道,都能讓四輪馬車並行。”
“木青,”他的目光轉向這位優秀的醫師兼公共衛生規劃師,“公共浴場和排汙係統,要儘快完善。同時,你要開始著手,編纂第一部《公共衛生防疫手冊》,將我們這次對抗瘟疫的所有經驗,都變成可以傳承的文字。”
“王波,張武,”他最後看向兩位最得力的執行者,“我需要你們擴建碼頭,建立一支更強大的海岸衛隊。”
所有人都看著沙盤上那宏偉的藍圖,聽著何維描繪的未來,心潮澎湃。
傍晚,何維獨自一人,走在上海港的街道上。
新鋪設的石板路還帶著些許潮濕,街道兩側,新落成的民居裡,亮起了溫暖的燈火,傳出孩子們的歡笑聲。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安居樂業的幸福味道。
人們看到他,會遠遠地停下腳步,帶著發自內心的、最崇敬的目光,向他躬身行禮。
何維微笑著點頭回應。
他走到那條新挖的、穿城而過的支渠旁,看著清澈的水麵倒映著天邊的晚霞和兩岸的燈火,如同一條流淌的星河。
這就是他想要的。
不是那些冰冷的石碑,也不是民眾盲目的叩拜。
而是充滿了勃勃生機的文明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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