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讓你們,拿著我賜予你們的武器,轉身去屠殺另一群手無寸鐵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驚雷。
“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
“看看你們腳下這些驚恐的眼神,聽聽她們絕望的哭嚎。”
“這和三天前,那些紅猴子部落的暴徒,又有什麼區彆?”
一番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每一個長屋戰士的臉上。
他們的頭埋得更低了,握著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羞愧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們的內心。
京毅的臉色慘白,他張了張嘴,辯解道:“可是,神,我們的傳統,我們的榮耀……”
“榮耀?”
何維冷笑一聲,打斷了他。
“榮耀,是戰勝比你更強大的敵人。榮耀,是守護比你更弱小的生命。”
“將屠刀揮向一群失去男人庇護的婦孺,這不叫榮耀,這叫恥辱!”
“是懦夫的暴行!”
何維一步踏上了那塊石頭,與京毅麵對麵地站著。
“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京毅。”
“從今天起,在這片土地上,隻要是我何維所庇護的文明。我的文明,不需要無辜者的頭顱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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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一句宣判,如同一座大山,轟然壓下,徹底粉碎了京毅心中最後一點掙紮。
千年的傳統?
部落的榮耀?
在眼前這位真神麵前,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可笑。
他以為自己是在遵循古老的傳統,為部落帶來榮耀。
實際上,他隻是在用神明賜予的力量,去重複祖先們野蠻而血腥的罪行。
他辜負了神明的拯救。
玷汙了神明賜予他的名字。
“當啷!”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
那把沾滿了鮮血、象征著獵頭傳統的巴冷砍刀,從京毅顫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堅硬的岩石上。
他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和靈魂,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了何維的麵前。
他額頭緊緊地貼著冰冷的、沾滿灰塵的石麵,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等待著最嚴厲的懲罰。
“神……”
他發出的聲音,不再是辯解,而是充滿了無儘的懊悔與絕望。
“我錯了,請您降下神罰。”
在他身後,所有的長屋戰士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整個山穀,上百名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戰士,此刻都像最虔誠的信徒,向他們的神明,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何維靜靜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京毅,看著這個在愚昧與剛毅、野蠻與忠誠之間掙紮的靈魂。
京毅和長屋戰士的絕對服從,讓何維的怒氣漸消。
許久,他緩緩地彎下腰,撿起了那把掉落在地的巴冷砍刀。
他將刀柄,遞到了京毅麵前。
“起來。”
何維的聲音,恢複了平靜。
“今天,你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今天,也是你們獲得新生的第一天。”
“拿起這把刀。”
京毅顫抖著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何維。
“拿起它。”何維重複道,“但從今以後,它不再是用來獵取頭顱的凶器。它是用來開墾雨林,建造家園的工具,是用來抵禦野獸,保護婦孺的武器。”
“你們的雙手,將不再沾染無辜者的鮮血。你們的力量,將用來創造,而非毀滅。”
京毅的眼中,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
他顫抖著,伸出雙手。
無比鄭重地,從何維手中接過了那把巴冷砍刀。
京毅明白了,那沉重的刀身之上,承載的不應該是血腥的仇恨,而是守護的責任。
何維站直身體,轉身麵向山穀中所有的人——無論是跪地的長屋戰士,還是那些驚魂未定的紅猴子部落婦孺。
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火光映照的角落。
“所有人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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