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京毅有些不解。
“碼頭是往來船隻停靠的地方，也是卸貨的地方。有了碼頭，我會派出內河貿易船隻，與你們進行貿易。你們可以用你們的毛皮、圖亞克米酒、沙金，來交換我們帶來的糧食、鹽，還有青銅工具。”何維解釋道。
京毅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他嘗過鹽的味道，也用過青銅刀具。
那種能大幅提升生存質量的物品，正是部落賴以生存的根基。
“神！”京毅激動地跪倒在地，“我們願遵從您的旨意，建造碼頭！隻是神您說的那個‘南洋城’，它在哪裡？我能不能前往您的神居朝聖？”
何維聞言一愣。
他低估了京毅這份虔誠到極致的信仰，但卻也從中看到了將這個部落進一步整合到自己文明體係中的可能性。
“南洋城遠在河的下遊，穿過沼澤，跨過雨林。”何維說道，“碼頭建成後，我會派內河貿易船與你們進行貿易。你作為京氏族人首領，自會前往南洋城覲見。”
京毅狂喜，激動地連連叩首。
何維讓陳啟和江骨留下來，負責監督長屋碼頭的建設。
呂宋跟他回南洋城，負責路上安全警衛。
這時，一名紅猴子部落的女人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跪在何維腳下。
何維將她扶起來，問她有什麼事。
那女人拉著何維的衣袖說：“神，跟我來。”
她把何維帶到了紅猴子部落深處的一個隱蔽的山洞。
當何維走進山洞時，看到洞內散亂地堆放著各種野獸骨骸、不知名的植物果實，還有一些奇特的鳥羽和獸皮。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堆放在角落裡的一小堆金光燦燦的沙金和零散的狗頭金。
粗略估計，足有七十多斤！
那女人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說道：“肥金，收的。”
“貪婪的肥金。”何維拿起一塊沉甸甸的狗頭金，心中輕聲感歎。
這就是肥金為他的紅猴子部落帶來毀滅的罪證。
何維讓呂宋將黃金裝入結實的藤筐，全部帶走。
隨著時間的流逝，京那巴當岸河的清晨，逐漸褪去了夜晚的血腥與冰冷。
呂宋從京毅那裡要來了兩艘簡易獨木舟，何維在這些舟身上綁上了外置的浮筒，確保它們的平衡與穩定。
一切準備妥當，何維回頭對京毅說。
“長屋部落就交給陳啟和江骨了，你要儘快適應碼頭的建設，不要讓我失望。”何維沉聲說道。
“神，請放心！”京毅鄭重地答應道。
何維點頭，帶著木青、呂宋和兩百多名紅猴子部落的女人孩子，登上改造後的獨木舟。
滿載著黃金和劫後餘生的生命，何維和呂宋駕駛獨木舟隊，向著京那巴當岸河的下遊方向駛去。
當小舟漸漸遠去，化作河麵上的幾個小黑點時，京毅依舊跪在岸邊，向著河流下遊的方向，虔誠地叩拜。
河麵上一陣陣清風拂過。
那清風，吹散了盤踞在長屋部落的血腥與野蠻。
河流的兩岸是連綿不絕的雨林，在午後的陽光下，綠得深沉。
一條文明支流，正沿著河流蜿蜒而下，融入即將磅礴崛起的南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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