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們應該學上海港,把所有的錢和資源,都投入到生產和商業上去,創造更多的價值,研究更先進的技術。”
“我哥石猛當場就頂了回去。”
“我哥說,現在沒有戰事,不等於以後永遠沒有戰事。軍隊是彭頭山城的根基,絕對不能裁撤!”
“雲算聽了,當眾就跟我哥吵了起來。他覺得我哥是在跟他作對,讓他下不來台,就想用城主的身份,強行壓我哥。”
“但我哥說,他是您親手任命的城督,手裡有您當年親手授予他的青銅虎符。”
“他的職責,就是為彭頭山城的安全負責。而且老師您走之前,明確說過,彭頭山城的軍事,由他全權負責。裁軍是軍務,雲算雖然是城主,但管不到軍務上。”
“我哥嘴笨,平時不愛說話,但那天,他把雲算說得啞口無言。”
“雲算當場暴怒,臉都氣紫了。他指著我哥的鼻子,破口大罵,說我哥是‘不懂變通的莽夫’,是‘隻會浪費糧食的蛀蟲’。”
“但軍隊一直是我哥統領,雲算也沒法硬來。”
“從那天起,掌握著全城財政的雲算,就開始報複我哥。”
“他借口財政收入不夠,不斷地拖延軍費和軍餉發放。一開始拖延幾天,後來慢慢地拖延到半年都不發。
“我哥去找他理論,他卻說彭頭山城這幾個月的財政很困難,他也沒辦法,過幾個月就好了。”
“我哥是個直脾氣,當時就火氣就上來了,指著雲算破口大罵。”
“雲算很會演戲,當著眾人的麵在我哥麵前低三下四地道歉,請我哥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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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明真相,都指責我哥太過分,不體諒彭頭山城的難處。我哥一下子被孤立了。”
“在眾人的勸說下,我哥無奈隻好罷休,”
“但是軍費一直拖欠,士兵們的武器壞了,沒錢修理;皮甲破了,沒錢更換。”
“軍餉也被拖著,士兵們連飯都快吃不飽,更彆說養家糊口。”
“我哥沒辦法,他不能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軍隊就這麼散了。他就拿出自己的俸祿,補貼給軍隊發餉。”
“但是老師您也知道,我哥那點俸祿,對於整支軍隊來說,就是杯水車薪。他把自己十幾年的積蓄全都掏空了,也不夠軍隊一個月的開銷。”
“軍隊裡開始怨聲載道。士兵們吃不飽穿不暖,訓練也沒了心思。很多人開始偷偷地在外麵找活乾,甚至變賣自己的武器盔甲。整個軍隊的士氣,一落千丈。”
“雲算看這招有效,就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雲算那張嘴,您是沒見過,死的都能被他說成活的。”
“有一次,他當著所有軍官的麵,指著我哥說:‘石猛城督,你不是說軍隊是彭頭山城的根基嗎?可我怎麼聽說,你的兵經常去碼頭乾私活,你也不管管’”
“我哥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但他嘴笨,說不過雲算那個伶牙俐齒的家夥。”
“還有一次,雲算故意帶人參觀軍營。”
“看到那些鏽跡斑斑的武器,看到那些麵黃肌瘦的士兵。雲算就當著所有人的麵,陰陽怪氣地對我哥說:‘哎呀,石猛城督,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精銳之師嗎?我看,就這副模樣,恐怕連城外的野豬都打不過吧?’”
“眾人當場哄堂大笑。而軍隊的那些軍官和士兵,一個個都低著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覺得丟臉丟到了家。”
“老師,您能想象嗎?我哥就這麼一次又一次地,被雲算當著所有人的麵,扒光了尊嚴,踩在腳下羞辱。”
“幾次下來,不光是城裡的百姓,就連軍隊裡的士兵,都開始看不起我哥這個所謂的城督。”
“我嫂子說,那段時間,我哥就像變了個人。他整天一個人坐在屋裡,不說話,不吃飯,就呆呆地看著牆上您當年給他的刻著“南鎮”二字的青銅虎符,一看就是一整天。”
“後來,他就病倒了。一天到晚呆呆木木的,像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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