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地以為,何山知道了真相,也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哥的彭頭山城軍隊和都護府的草原騎兵,很快就在漁港城外會師。
矛的騎兵在陸地上一字排開,封鎖了所有通往內陸的道路。
我哥的艦隊則從水路,將整個漁港城團團圍住。
我哥說,他當時真的以為,他隻是來向餘波討個公道的。
他下令,隻圍城,不攻城。
他還派人給城裡的餘波送了一封信,信上說,隻要餘波肯出來當麵對質,把事情說清楚,他就立刻退兵。
然而,我哥等了三天,城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第四天早上,事情突然變了。
漁港城的城門,毫無預兆地自己打開了。
城裡傳來一陣廝殺聲。
漁港城的雇傭軍衝了出來。
他們沒有攻擊城外的軍隊,反而對著我哥和矛的方向,跪了下來。
為首的那個雇傭軍頭領,手裡提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雇傭軍頭領說,他們已經殺了城裡所有忠於餘波的親兵,把餘波一家老小,全都抓了起來,獻給矛大都護和石猛城主。
我哥當時就愣住了。
他沒想到,城會這麼輕易就破了。
他更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矛在旁邊,哈哈大笑。
他拍著我哥的肩膀說:“賢侄,你看,這就是民心所向!餘波倒行逆施,連他自己的兵都看不下去了。”
我哥心裡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
他進入漁港城,第一時間找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餘波。
他走到餘波麵前,第一句話就是:
“餘波城主!我石猛今天來,就是要當麵問你一句!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憑空捏造罪名,誣陷我謀害了雲算!”
餘波當時被打得鼻青臉腫,但聽到這句話,臉上卻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餘波抬起頭,看著我哥,反問道:
“你說什麼?雲算死了?他怎麼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我哥一聽這話,也愣住了。
他把之前那封關鍵信件,還有矛永說餘波向何山告狀,導致矛大都護下獄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對餘波說了一遍。
餘波聽完,先是震驚,然後露出了苦笑。
他看著我哥,搖了搖頭,用一種帶著憐憫的語氣,說道:
“石猛,你中計了。”
餘波剛想繼續往下說。
一個沉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賢侄,不要聽這個小人胡說八道。”
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後。
我哥剛想問矛是怎麼回事。
矛卻突然抽出腰間的青銅戰刀,砍下了餘波的頭顱。
餘波的鮮血,濺了我哥一身。
我哥徹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地上餘波的屍體,又看了看手裡還在滴血的戰刀的矛,問道:
“矛老都護,餘波罪不至死,為何要殺他?”
矛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用戰刀在餘波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道:
“賢侄,漁港城的人,重利輕義,最會顛倒黑白。我怕你被他騙了,所以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石猛急了,質問道:“為什麼不等我問完話?”
矛說:“賢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剛剛接到消息,何山已經知道了我們起兵的事情。他正帶著銅都城的磐石衛隊,來救援漁港城。”
“我大兒子矛永,二兒子矛鎮,已經帶著先鋒騎兵,去黑水灘阻擊何山了。”
“結果,他們中了何山的埋伏,全軍覆沒!”
“我那兩個可憐的兒子,都被何山殺了!”
矛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哥聽到矛永被殺的消息,心裡也很難過。
他想起那兩個一口一個“石猛大哥”叫著他的年輕人,心裡一軟,就把餘波被殺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
他說:“矛老都護,節哀順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矛說:“戰事吃緊,我們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立刻整頓軍隊,準備迎戰何山的主力!”
然而,我哥很快就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矛下令,將餘波的家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抓起來,當著全城人的麵,全部殺光。
我哥極力勸阻,說禍不及家人,這是老師定下的規矩。
但矛根本不聽。
他說,這是草原的規矩,斬草要除根。
我哥看著那些被拖出來哭喊的女人和孩子,心裡難受得要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讓他痛心疾首的,還在後麵。
矛竟然下令,縱容他的草原騎兵,在漁港城裡,燒殺搶掠,整整三天。
曾經繁華富庶的漁港城,一下子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我哥看著那些被屠殺的平民,看著那些被洗劫一空的商鋪,看著那些在街上公然侮辱婦女的士兵。
他終於明白,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可怕的錯誤。
他去找矛理論,卻被矛的親兵攔在了門外。
矛隻派人給他傳了一句話。
那句話是:“賢侄,你的手上,也沾了漁港城的血,不可能洗白了。跟著我放手乾吧,不要婆婆媽媽的。”
我哥說,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他被矛那個老賊,徹底綁上了戰車,已經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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