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木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為兄長辯解一句,隻是臉上流露出更深的悲傷。
他知道,這是兄長必須付出的代價。
何維站起身,下達命令:“餘濤、李虎、呂宋聽令!”
三人立刻起身,單膝跪地:“在!”
“即刻集結五百黑鐵軍團,隨我乘舟北上,前往彭頭山城!”
“遵命!”
船隊沿著長江逆流而上,不過數日,彭頭山城那熟悉的輪廓便出現在了江岸線上。
還未靠近港口,江麵上就有幾艘漁船發現了他們。
當老漁夫看清船頭上,那個身形魁梧如山的身影時,手中的漁網“啪”地一聲掉進了水裡。
“是何維大人!何維大人回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爆發出狂喜的呼喊。
漁船發瘋似的掉頭,朝著彭頭山城的碼頭劃去。
消息如同一場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彭頭山城。
彭頭山城全城歡騰!
無數百姓湧上街頭,奔向碼頭,想要親眼見證這何維的回歸。
當何維走下船舷,踏上彭頭山城土地的時候。
碼頭上,兩名麵容堅毅的男子快步衝出人群,他們的眼眶通紅,身軀顫抖。
“父親!!”
兩聲呼喊,飽含了十六年的思念、委屈與苦難。
他們正是何維的三子何川與四子何石!
十六年不見,當年的少年郎,如今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眉宇間依稀還有當年的輪廓。
更多的是曆經血火淬煉出的剛毅與沉穩。
何維虎目含淚,他張開雙臂,將兩個兒子緊緊擁入懷中。
父子三人,相擁而泣。
十六年的隔絕與生死未卜,在這一刻化作了重逢的滾燙淚水。
在何川和何石的身後,是從銅都城一路逃難而來的百姓,他們紛紛跪倒在地,哭聲一片。
何石哽咽著,向何維講述了大哥何山戰死時的壯烈,大嫂岩溪為夫殉情的決然,聽得何維心潮起伏。
何川接著說道:“父親,當年若不是石猛將軍拚死相護,我們和這數百銅都城的百姓,恐怕早已死在荒山野嶺之中。他雖然犯下大錯,但對我們兄弟,對銅都城的遺民,確實有恩。”
何維聽著,心中五味雜陳,他環顧四周,卻沒看到石猛的身影。
“石猛在哪裡?為何不出來見我?”
何石與何川對視一眼,神情黯然。
“父親,請隨我們來。”
在眾人的簇擁下,何維一行人穿過歡呼的人群,來到了彭頭山城城主府。
府門大開,裡麵卻異常安靜。
何維走入正廳,目光瞬間凝固。
大廳中央,身穿一身陳舊銅甲的石猛,背對著大門,直挺挺地跪在那裡。
在他的麵前,供奉著一枚早已被摩挲得油亮的青銅虎符,上麵清晰地刻著兩個字——“鎮南”。
那是多年前何維親手授予石猛的信物。
一柄青銅長劍從他的胸口穿出,劍尖深深刺入他身後的地板,支撐著他跪倒的身軀。
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麵。
石猛已經死去多時。
石木發出一聲悲嚎,撲了過去。
何維緩緩走上前,看到虎符下,壓著一封用鮮血寫就的書信。
他拿起信,展開。
字跡潦草而決絕:
老師在上,罪人石猛,向您叩首。
我太愚蠢,被小人欺騙,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因為我,聯盟分崩離析,無數人民流離失所。
我的罪孽深重,死一萬次也無法彌補。
如今能聽到您歸來的消息,我心願已了,實在沒有臉麵再活下去。
我隻能用我的死,向您謝罪,也向所有因我而死的無辜者謝罪。
彭頭山城和“鎮南”虎符,歸還給您。
若有來世,願再為老師麾下一小兵,衝鋒陷陣,萬死不辭。”
信紙從何維手中滑落,他發出一聲歎息:“讓石猛入土為安吧,墓碑上寫‘彭頭山城城督石猛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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