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廳。
李洵隨意地盤腿坐在暖炕上,背靠著一個大紅金錢蟒引枕。
他手裡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碧螺春,神情慵懶而愜意地看著跪在眼前的兩個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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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前兩個恭恭敬敬行那三跪九叩大禮的正是孫紹祖和仇鶴。
“孩兒孫紹祖給王爺義父拜年!恭祝王爺新春吉祥,身體康健,萬事順遂。”特彆認真的磕頭,磕完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金紙清單。
“孩兒仇鶴,給王爺義父拜年!願王爺新的一年龍馬精神,福壽綿綿。”同樣摸出張金紙清單恭敬遞上。
這場景著實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因為那清單是給李洵的壓祟錢。
按理來說,壓祟錢都是長輩給小輩準備。
到了李洵這兒規矩自然是反著來的。
既是義子,那便是兒子孝敬老子了,天經地義。
故此,孫紹祖和仇鶴磕完了頭,非但沒等到“爸爸”賞下的紅包,反而各自從袖中取出早就備好的禮單雙手奉上給“爸爸”。
孫紹祖滿臉堆笑,跪在地上齜出白牙,從清單裡念出個雅致的禮品:“王爺,這是孩兒的一點孝心,尋了一對前朝的青玉貔貅鎮紙。
據說有招財聚寶的效用,給王爺擺在書房案頭把玩,或是給義夫人們練幾個字,那才算它們物儘其用了。”
這個“們”字就用的很好,孫紹祖懂行,李洵很滿意,畢竟這位義子偶爾也會幫他竊玉偷香乾野生土匪的臟活。
仇鶴則言簡意賅些,但眼神同樣恭敬:“王爺,孩兒得了一柄西域來的烏茲寶刀,吹毛斷發,鋒利無比,特獻與王爺。”
李洵心情很好,笑嗬嗬地擺了擺手,旁邊侍立的小太監立刻機靈地上前躬身接過禮單,悄無聲息地退下去清點入庫。
“行了行了,你們的孝心孤都看在眼裡,都起來吧。”李洵放下茶盞,示意他們兩個自己找位子坐。
“既然來了,中午就留下陪孤喝幾杯。”
“謝王爺恩典!”兩人這才喜滋滋地站起身,乖乖坐在旁邊。
這小花廳內除了孫紹祖和仇鶴,還坐著幾位自己人。
南安郡王霍元大大咧咧地歪在另一張太師椅上,手裡抓著一把南瓜子,嗑得“哢吧”作響,瓜子皮隨意丟在身旁的小幾上,渾不把自己當外人。
見孫紹祖他們終於拜完了無聊的年,這才打算停下嗑瓜子,喝了口茶。
忠靖侯史鼎則坐得端正些,雖也與李洵交好,但到底沒有霍元那麼硬底氣,隻是含笑看著,瓜子也沒敢隨意嗑,喝茶時也是輕聲小口品嘗。
霍元身後還坐著他的副將陳複,沉默寡言的年輕將領。
外頭那些勳貴官員,連門都進不來,能將年禮送進王府便已是天大的麵子。
而能坐在這小花廳裡,與李洵如同家人般閒話的,才是真正屬於他核心圈子的人物。
那叫鐵三角褲組合。
在早朝時一起嗑瓜子聊天的小團體,自然與旁個關係不同。
看著孫紹祖和仇鶴這般恭敬地給李洵拜年,史鼎端著茶盞,嘴角不由勾起笑意。
托李洵的福,他感覺自己這輩分都憑空高了一截。
雖然大家各論各的,孫、仇二人認的是李洵這門乾親。
但這並不妨礙他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體會一把長輩的微妙心態。
霍元見拜年完了,便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六爺,我那書店的事兒,進展怎麼樣了?損失點銀子我不在乎,就是那口氣必須得出。”
他問的正是之前梅翰林和方侍郎為刷政績,審查書鋪的事情。
李洵聞言也順手從炕桌上的果盤裡抓了把瓜子,熟練地嗑了起來,渾不似個親王,倒像是市井茶館裡的閒漢。
他嗤笑一聲,語氣篤定:
“孤出手,就沒有不見效果的,琪官兒……嗯,他現在叫沈河,已經跟梅家那寶貝兒子打得火熱了。
年後保管有一出好戲讓你瞧,定讓你把這口氣出得舒舒服服的。”
史鼎在一旁聽得好奇,忍不住問道:“年後民間確有不少熱鬨,不知王爺安排了何等精彩節目?下官倒是好奇得緊。”
李洵賣了個關子,笑道:“屆時便知,總之是出熱乎乎的大戲。”
孫紹祖和仇鶴在一旁聽著,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插上一兩句話,多是附和奉承之詞。
在這裡。
無論是以官職還是以那乾親輩分論,他二人都是最低最小的。
說白了,就是大人說話,小孩兒湊哪門子趣?
能讓他們在一旁聽著、陪著、已是莫大的臉麵。
故而多數時候,他們隻是乖乖地坐在下首,捧著茶不敢多言。
至於霍元的副將陳複是個徹頭徹尾的悶葫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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