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抓上賣身契就放在秦業手裡,閉著眼又睜開,秦業畫押,寧國府就坐實了搶王爺婢女當正經奶奶的笑話。
可秦業若打死不畫押,婢女自然就作不得數,但勾結貪墨的屎盆子就要扣在頭上。
沒有這事,清者自清也還罷,偏偏寧國府真把手伸進了工部,壓根禁不住查,他咬牙道:
“秦業,你簽吧!王爺婢女我們寧國府,不敢娶!”
秦業抓著賣身契的手抖個不停,一狠心,咬破手指,看著那三個刺眼的字,手指放下去又抬起來,反複不定。
此刻劉長史倒是不急了,穩坐泰山般看著這一幕,呷了一口茶潤喉,理了理官帽,禪了禪衣裳。
賈珍急眼道:“秦業你想死莫要害我,快畫押。”
“我,我下不去手。”秦業癱坐在地,眼無神采的看向兒子秦鐘的房間。
“我、我簽。”
忽地,有一聲好聽的少女顫音發出。
見個婀娜多姿,風流嫵媚,豔麗無比的少女淚眼婆娑的迎出來,彆說賈珍作癡兒狀,就是劉長史都不由怔了怔,暗道王爺的眼光真真毒辣。
這樣的女孩才配給親王當婢女丫鬟。若不是家世身份太差,便是作妃也無不可。
賈珍心中五味雜陳,看見秦可卿那一刻,便是掉腦袋也想擁有她,但也隻是瞬間的大丈夫。
“可兒你、你怎麼出來了?”秦業老淚縱橫,由秦可卿攙扶起身,無顏麵對,隻把淚兒流。
秦可卿默默地點了點頭,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歎息著道:“爹爹身體不好,小鐘兒年幼還需你教導,莫要傷心,不必為女兒操心。”
她笑著安慰秦業:“其實女兒也很想見識見識王府是什麼樣兒,能當王爺的貼身婢女是女兒的福分,多少女子求還求不來。”
秦業知道女兒在說反話哄她,心裡也就更難受了,仿佛身體被生生剖開了,用刀子在五臟六腑裡使勁兒絞。
其實在屋子裡,秦可卿就偷偷聽外麵對話,起初聽聞要給王爺當婢女,自是委屈不甘的。
想她生得貌美,琴棋書畫件件皆能,不說折個高門大戶,也該尋個通情達理年輕有為的丈夫,方不負朱粉紅顏。
寧國府的賈蓉雖看著有些輕浮紈絝,好歹俊秀知禮,那忠順王在民間名聲極差,脾氣暴躁易動怒,風流多情,喜新厭舊。
想來自己若去王府,定會紅顏薄命,如今也沒法子,用她一人性命,保全家平安,她不後悔,全當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了,要怪就怪自己命薄。
而此時劉長史不合時宜的放下茶盞,微笑點頭讚歎:“到底是王爺的婢女識大體,懂事。”
這句話頓時讓秦業和賈珍臉色一暗,比吃蒼蠅屎還難受。
秦業見秦可卿已畫押,拭著淚道:“難得我兒一片孝心,是爹爹對不住你,你、你往後可要保重…爹……哎……”這話說的像是要與可卿天各一方,再無相見的機會一樣悲苦。
可卿掏出一塊絹子來拭淚,低聲答道:“女兒省得,爹爹記得每日按時吃藥,小鐘兒的學業也莫要荒廢了。”
她看了眼旁邊臉紅脖子粗的賈珍,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厭惡,因他是長輩,今兒特意出來奉茶,竟發現賈珍看她的神情全然不像是個做公公的。
這讓她無比驚訝。
想來……
沒嫁進寧國府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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