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爪龍服。”
經過賈赦這一出荒唐動靜。
那些賈府子弟算是徹底知道箱子裡裝什麼寶貝了。
膽小如鼠怕到忘記場合的,便立刻驚慌起來,有心急的連走帶藏就要跟著賈赦往外麵跑。
真真是晦氣的緊!
賈赦恨不能沒來過寧國府。
顧不得兒子賈璉在地上呻吟苦叫。
翻身爬起來就要離開是非之地。
李洵哪給這老匹夫機會。
他眼神一虛,衝門口侍衛點了點頭。
賈赦他們才到了門口,突然撞上了傅指揮,傅指揮高大身壯一隻手掐住想要縮頭溜出去的賈瑞脖子,猛地將他推回堂中。
“王爺沒準你們離開,再敢走一步試試?”
賈瑞身體往後仰,重重的又撞上後麵披頭散發的賈赦。
其餘十二名侍衛立即抽出佩刀:“擅自離開者,當逆賊斬殺。”
狗急了還跳牆。
當性命受到威脅時,賈赦終是擺出,他那一等將軍的最後尊嚴,脖子一橫,回頭衝李洵氣抖冷問:
“王爺這玩笑未免開得太過了,如此厚禮,我們榮國府不敢收。臣這便回去問問是不是老皇爺的意思!”
他自以為賈府祖上對大順朝的貢獻,對老皇爺的忠心,他老人家絕不可能用這樣的毒計殘害舊臣之後。
必定是那卑鄙無恥的忠順王睚眥必報,瞞著老皇爺胡作非為。
第一時間是去東宮找老皇帝真是“忠心”,而今皇位上是誰,把當今放在哪裡?真是蠢東西。
李洵巴不得老匹夫帶著他們去作死,他推開晴雯笑問:“本王一點心意,賈將軍為何反應如此之大?”
“王爺打什麼主意,是什麼意思,王爺心裡清楚,我們賈家世代忠良,豈容誣陷。”說到激動之處,賈赦憤甩寬袖,散亂的頭發一揚,便要神神氣氣走出寧壽堂。
他剛一揚頭霸氣一回,不想轉身對上傅指揮,登時就偃息旗鼓,又霸氣走回堂中,其它子弟見大老爺都回去了,隻得灰溜溜跟上。
李洵命侍衛抬進旁的箱子,一一打開,賈府眾人皆傻眼。
什麼,全是空箱子!?
便是在蠢笨如豬的也猜出忠順王用意,這哪算賠禮。
分明就是王爺借龍服打壓誣陷寧榮二府。
在反過來讓他們賠禮!
王爺空手套白狼不說還要惡心你一把,總算能感同身受以前那些被訛詐的勳貴,此刻是什麼心情了。
“本王的意思全在這些空箱子裡了,貴府都是明白人,不然哼哼。”李洵不容分說,指點了賈寶玉、賈蓉二人:
“不然本王讓他們穿著龍服出去遊街示眾。”
“啊?”
昏昏沉沉的賈政陡然聽見寶玉二字,立即清醒萬分,隻覺眼前一黑,如墜冰窟。
素日裡他在怎麼厭棄寶玉不上進讀書,廝混女兒堆,恨不能親手杖斃。
可恢複理智卻也曉得寶玉是他僅剩的嫡出兒子,而他最是孝順,寶玉真出事,那母親肯定受不得激。
倘若母親有個不測,他這做兒子的死一百次也不能夠!
“還請王爺德仁寬厚,為天下子民作表率。”賈政連忙上前躬身道,轉身又把垂首裝死的寶玉踹倒,一把扯了通靈寶玉:
“這玉原隻是拿它取巧哄母親開心,竟不想惹下大禍,叫王爺生出誤會來,臣立即砸了它。”
一想這勞什子禍害之物也不知摔打,多少次,偏每次都完好無損,心中一定,賈政忙讓賈蓉找家夥事兒來硬砸。
原本他很自然想喊璉兒,……算了,賈璉都疼的暈了過去,哎!造孽啊!
“你想毀物證!”李洵眼睛一瞪,傅指揮便從賈政手裡搶回通靈寶玉,獻到他手裡。
李洵摩挲著通靈寶玉,壞壞地笑:
“今兒若不裝滿賠禮,本王非但讓他們遊街,還要大肆宣揚這通靈寶玉的妙處,賈府出了個真了不得的子弟啊。”
賈政臉兒紅的幾欲暈倒。
賈珍也急臉了。
本就憋著秦可卿的心結,反正有叔叔們頂雷,都鬨到這地步,他這兩府族長不跟上的話,日後也難立足。
他站在賈赦身邊,朝皇宮方向拱手:“秦家之女的事兒我們寧國府算認栽了,王爺何故還要趕儘殺絕,百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