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水溶不想和他說話,拱手道:
“忠順王爺想必是誤會了,賈家一向本本分分,怎會謀逆?”
“貴府寶玉是哪位。”
賈寶玉見那水溶儀態非凡,麵容柔美,同忠順王一柔一剛,他自然喜歡脾性溫柔可親的北靜王,瞬間疼痛和羞恥大減,行禮道:
“寶玉見過北靜王爺。”
水溶看了眼聽聞傳言,那位俊秀福相的銜玉而生賈寶玉,不由愣了愣。
怎麼臉跟頭豬一樣腫?
哪裡還看得出什麼俊秀什麼福相。
衣裳歪歪斜斜,束發冠也不見,亂糟糟鬢發亂飄,毫無貴公子可言,北靜王嘴角不覺一抽。
賈寶玉還算好的,其它如賈赦披頭散發跟鬼似的,賈珍父子也同樣衣衫襤褸似乞丐。
北靜王都懷疑這裡是不是寧國府了,莫不是丐幫?忠順王未免太不把他們舊勳放在眼裡了!任意欺辱!
按下憤怒羞惱,他對李洵拱手解釋:“忠順王爺,本王作保,是以寶玉這樣純良之人絕對沒有謀逆想法。”
賈赦、賈珍之流登時激動了,可憐巴巴望著水溶,眼下是二王談論的時候,再怎麼不懂事兒,也不會這時候插嘴。
哪知李洵沒有接他話,推開晴雯,起身拉住水溶袖子,往座上走:
“水兄來坐下同本王淺酌一杯如何,咱們商量商量,今後這京城你彆賣酒了,真和馬尿一樣。”
晴雯:“……”
莫名突然被李洵拉到懷裡動手動腳,又突然當東西一樣推開,晴雯那天生的炮仗性格都快爆炸了。
好在她不是蠢貨,隻是心直口快罷了,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天生的性子也壓不過皇權天威!
旁邊紅纓還在笑,她更羞惱了,當即把嘴兒翹起來。
李洵斜眼瞧見水溶身邊的侍衛當中,還有一個身量嬌小,眉清目秀的俊俏小生,塗脂擦粉,嬌滴滴的樣子,連舉止表情也娘。
李洵一陣惡寒,暗暗吐槽連北靜王居然也是個南同!立即鬆開他的袖子,解下晴雯腰間的淡綠汗巾子,擦了擦手。
晴雯:“……”
北靜王:“……”
那脂粉小生見李洵打量他,登時渾身一抖,上前跪拜:
“奴兒是京城百花樓的當家花旦,琪官兒,見過忠順王爺。”聲音有點發顫,但卻跟百靈鳥一樣好聽。
李洵沒有搭理一個戲子,心中滿意,琪官兒還是聰明的,沒有在這與本王相認。
若是拿簾子遮起來不看樣子……嗯,打扮起來的話估計連樣子也分不出男女,隻要不脫褲子,聽琪官說話唱戲,是以都會認為這是個水靈靈的女孩兒。
那琪官一說話,賈寶玉更是癡醉了。
李洵招了招手,讓侍立在堂裡的奴婢倒兩杯茶,見其麵相柔美令人心生親近,便多看了幾眼。
發現她穿著打扮與旁個不同,插金戴銀,花容玉貌,顯然不是普通的奴婢。
身穿蔥黃底子,鬆花綠竹葉撒花緞麵交領長襖,腰間係墨綠汗巾,下身淡青百褶裙。
頸蘊銀線、腰綴流蘇,遞茶時露出的纖纖皓腕上環著金鐲,高高發髻上斜著玉釵。
周身不說珠光寶氣,卻也自有一番富貴光景,站在奴婢堆裡伺候,自不是太太、奶奶之流,發髻又成婦人,必定是有些體麵的通房丫鬟了。
被王爺盯著多瞧了幾眼,平兒心裡又驚又怕,又羞得隻想趕緊退回去隱身,可千萬彆出什麼差池。
見平兒給忠順王倒茶時,王爺那眼神仿佛要把平兒吃了。誰不知道忠順親王有收集美人胚子的喜好。
賈璉又氣又惱,好個小娼婦,那扭扭捏捏的作態給誰看?平日裡也沒見這般待爺展露羞色。
可恨家裡那夜叉星,母老虎不叫他收房,折磨的自己憋急了隻能找小廝出火,屋子裡放著嬌滴滴的丫鬟能看不能吃有何用,還不如獻給忠順王。
當然,他也隻是說氣話,自己的通房丫鬟,哪怕爛在屋子裡,也絕不可能平白送給這活閻王!除非有更多的好處。
忽又想到王熙鳳比平兒絕色十倍,頓時全身生寒,也不知……王爺他除了美人胚子,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對人妻……
賈璉祈禱著可千萬不能讓這“銀魔”王爺見到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