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可卿慵啟美眸,伏在窗前看貓兒狗兒打架。
王府的管教嬤嬤給她送來碧粳粥和一碟小餃兒。
“有勞嬤嬤了。”
可卿懶懶地回道。
按理說是來王府為奴為婢的,和彆的奴婢一樣要乾活兒。
現在過的跟小姐兒似的,比在秦家吃的住的用的都要好,反倒讓她有些不自在。
嬤嬤什麼活兒都不叫她動手。
經過嬤嬤幾番暗示。
秦可卿方才知道她和彆的奴婢不同,又是緊張,又是害怕、還夾雜著一絲絲期待。
能單獨住間院子可見王爺對自己的看重,也是呢,畢竟十萬兩銀子買來的,秦可卿自嘲道。
她想起賈珍那副嘴臉當即著惱啐罵,在勾畫出,王爺俊美的容貌不禁玉頰輕暈,總算心情好了些。
若自己一輩子對著醜陋無比的男子,或是作出有違倫理之事令秦家蒙羞還不如白綾一掛,乾乾淨淨。
雖是被強買來,總算解了秦家困境,讓幼弟老父親平安,如今橫豎已是王爺的人,隻求他莫要太粗魯了……
碧粳米粥熬的很濃,秦可卿慢慢攪拌著,不時的看一眼前寢殿的方向,櫻桃紅唇微抿,精致絕美的臉上掠過一絲失落。
昨兒晚上王爺就回府了,到今日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那他搶自己回來做什麼?
“哎呀!”
秦可卿雪白的臉蛋雙頰暈紅,慢慢兒垂下眼簾,緊張地攪動帕子:“我怎麼還盼著他來欺負我呢,真真失心瘋了不成。”
…
工正所。
上進心爆棚的李洵正在釀酒房裡擺弄大鍋,一邊講解注意事項。
二十個工匠豎起耳朵拿著小賬本認真聽課記筆記,至於王爺為什麼會釀酒,這不在他們思考的範圍。
在親王府當差記住兩點就一世無憂。
少說話,多做事。
因是條件有限,沒法製更好的器材,雷厲風行的李洵打算使用隔熱蒸餾法能將燒酒提純到50度左右,夠用了。
釀酒的原料可是關鍵,首選高粱、小麥、接下來就屬於秘方範圍了。
工匠都是嚴選,且一家子性命都在他手裡,李洵不擔心誰泄密,但他仍就撲克臉道:
“第一步是酒曲,需用辣蓼草、糯米粉,再加上一些陳曲作為引子,這是關鍵所在。
將這三樣和陳曲按本王所兌比例混合,加水揉成麵團狀製成小塊,放在溫暖通風的地方自然發酵,酒曲就做好了。
第二步先把糧食浸泡在水裡,充分吸收水分,再把泡好的糧食上這大鐵鍋蒸熟,蒸好後將糧食攤開晾涼。
最後撒上酒曲,把拌好酒曲的糧食裝進乾淨的陶缸裡在中間挖個小坑,等待發酵。
第三步就是蒸餾環節,這可是造出白酒的關鍵步驟。”
李洵走到大鐵鍋邊開始無道具演示,大鐵鍋作為底座,上麵放置一個木桶,木桶中間插一根鐵管或者竹管作為出酒口。
剛蒸餾出來的酒比較烈還未陳釀過,屬於酒頭,正是用來製作花露水的重要材料。
如今已過五月天,馬上進入酷暑時節,蚊蟲鼠蟻即將肆虐橫行,他的花露水天時地利人和,不想賺錢都得喂到你嘴裡。
二十名工匠對於李洵的釀酒技術驚為天人!自家王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趕緊記在本子上。
還沒等工匠們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李洵叫來劉長史:“寧榮街的登月閣現在是本王名下產業,你明兒去定製新牌匾,就叫……”
劉長史不由大為震驚啊!
原來王爺砸登月閣招牌並非一時興起,而是謀而後動,算之千裡,竟是算計到找賈府麻煩,賈府定會請北靜王當說客,還料想北靜王推辭不得!
神啊!妙啊!佩服!五體投地!
要是李洵知道這精明老狗此時的內心戲,估計能羞死,你是真能腦補,他謀而後動個屁啊,當時單純就是展現一下霸道王爺的氣場罷了。
李洵實在也是取名廢,不比以前的那位強多少,腦子亂轉半天最後擠出三個字。
“就叫太虛樓好了!至於酒雖是烈辣無比,卻有個雅致的名兒萬豔同杯。”
不用李洵解釋,劉長史自詡最懂他,趕緊的拍一溜兒馬屁,挑起大拇指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