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李洵和賈元春一起離開後,問身邊內侍周太監:“這個女孩兒就是賈府那個?”
周太監躬身笑道:“正是賈府的女兒,乃賈政嫡長女,現今在甄老太妃身邊侍奉著。”
“這是第幾個勳貴家的女孩兒送進宮了?”
周太監垂首:“奴才不知呢。”
“君子不奪人所愛。”皇帝嘴角噙著笑:“朕都找幾個理由拒了甄太妃推舉的女孩兒了,嗬!他們還真是不厭其煩。
忠順王不是問朕賞賜什麼給他嗎?他既是個愛美人兒的風流王爺,朕看賈家女兒倒也是絕色,那就賞賜他美人兒!”
東宮。
當李洵進去時,太上皇正在解殘局,甄老太妃和賈元春說著體己話。
“兒臣給父皇、甄太妃請安…”等著老皇帝賜座,拋了個眼神給賈元春。
賈元春餘光撇見李洵那輕浮的動作,登時羞得什麼一樣,腦子裡就自動出現什麼小老婆也是妃子的話。
呸!不知羞的。
甄老太妃看見兩人這樣兒會心一笑,元春是極好的,模樣也周全,忠順王年輕貪圖美色也能理解。
但是…
元春進來可不是奔著當王妃而是皇妃的!
太上皇連頭也沒抬,皺眉解著棋局,冷哼道:“就在那站著吧,打量我老了,不知道你搞的鬼!”
“兒臣搞什麼鬼了。”李洵裝著糊塗,他搞的鬼多了去,誰知道是指哪件,但肯定在說賈府。
“連不問朝事,一心歸田的守中都聯合翰林院彈劾你,可見你是多麼可惡,若不是皇帝故意按著折子不發…”
李洵強嘴打斷老皇帝:“說得好像李守中他以前不彈劾我一樣。”
“跪著!”太上皇抬頭瞪了一眼李洵:“朕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
這句話李洵不服氣了:“父皇,當年六位皇子中,好像是兒臣最善武啊,
至於文墨,風花雪月的也不在話下,也算文武雙全了。”
這不知羞的孽障!太上皇捏著黑棋一怔,遂朝李洵擲過去,嗤罵道:
“你休要再提文武雙全,連朕都要羞死過去了,成日家到處生事,玩物喪誌。”
李洵靈活一閃躲開黑棋子趕緊辯解:“兒臣最近不是乾了正經事?”
說起百寶露和萬豔同杯,太上皇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先將黑棋子落盼後,又執白棋思考道:
“你給皇帝了?”
李洵從老皇帝語氣裡聽出了酸溜溜。
怎麼說呢。
當年五位皇子爭奪皇位,暗地裡鬥得熱火朝天,死去活來。
今兒你算計我死,明兒我叫你失蹤,後兒我叫你永遠成白癡。
最後活下來的幸運兒自然就剩他李洵一個小屁孩了,以及勝利者二皇子。
即便是現在勝出的皇帝也因當年爭鬥,把身子搞垮了。
看著兒子們自相殘殺,老皇帝心力憔瘁,早早禪位,但手裡仍然抓著一部分大權沒有還給皇帝。
李洵也搞不懂,老皇帝搞哪一出了,難道奪嫡中誰是勝利者,誰就是罪魁禍首?
這般和皇帝對著乾,最後還不是還權,難道皇位不給僅剩的兒孫,還能給那四個異姓郡王?
想到這裡,他真為他那位二哥傷心,哎呀呀,還是當王爺好,皇帝!狗都不當。
見李洵走神,老皇帝沒好氣又砸一顆棋子,這回卻是打到他翼善冠上麵卡住,白色棋子特彆顯眼。
“朕問你話!”
“你給皇帝了?”
賈元春忍俊不禁,見李洵瞪她一眼,元春驟然滿臉紅雲慌得捏緊手中的帕子,又垂下眼簾。
李洵看著賈元春心不在焉:
“他非要!”
“他非要你就給了?”
“他非要!”
太上皇喝罵道:“也沒見你孝敬朕。”
李洵這才回過神,跑到老皇帝身邊,看他破的是什麼殘局:“兒臣給父皇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