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李洵一揮長袖起身,他的話音剛落。
如狼似虎的禦林軍從四麵回廊陰影裡魚貫而入,甲胄森寒,長刀出鞘半寸閃著冷光,瞬間便將席間眾人牢牢按住。
“王爺!這是何意?!”
“王爺怎麼突然……我等何罪?”
“王爺,王爺!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您不能……”
金守富肥胖的身軀,被兩個軍士殺豬般按在桌上,臉都擠變了形,嚇得麵無血色。
江大春和馬複友被按在地上跪著,徒勞地掙紮,口中語無倫次的大喊冤枉、誤會。
吳世廉被按著肩膀,官帽歪斜,強作鎮定,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
“王爺,下官等皆是朝廷命官,即便您是親王之尊,也無權私設公堂隨意扣押朝廷大臣,這、這不合律法!沒有陛下明旨,沒有三司會審的文書,您這是……”
他猛地抬頭,忽就想在什麼了,嘶聲喊道:
“臣要上京麵見老皇爺、臣要見老皇爺,王爺您不能無法無天啊!臣乃老皇爺欽點,要麵聖陳情!”
“不合律法?”李洵吊兒郎當,毫無親王形象走到吳世廉麵前,手裡還舉著酒杯輕輕搖晃,眼神睥睨,似笑非笑盯著他:
“本王的話,就是律法!”
吳世廉仍舊不死心:“王爺若真翻臉不認人,王爺也洗不乾淨,吃也吃了這喝也喝了,享受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民脂民膏。”
“笑話。”李洵都被逗笑了,就是吃了又如何?他冷冷一笑,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強權:
“好處,本王照單全收。人,本王也照抓不誤。”
“你……。”吳世廉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憋得紫紅。
就在這時。
被按在一旁的轉運使彭德,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他猛地站起來,竟仗著有幾分蠻力,暫時掙開了按住他的軍士,咆哮著試圖衝出重圍,往李洵麵前竄走了幾步,口中嘶吼:
“李洵,你無法無天,沒有證據,你休想……”
“膽敢刺殺本王!”李洵故作一嚇,手裡的酒杯抖在地上,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右手快如閃電般探向腰間,“鏘啷”一聲龍吟。
劍光一閃即逝。
“噗——!”
彭德前撲的動作猛地僵住,雙眼暴凸,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前。
鮮血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狂噴而出,濃重的血腥味猛地炸開瞬間蓋過了酒肉香氣。
出乎意料!
沒給眾人反應時間,就連禦林軍也是愣住數秒,才立即想要按住兩淮運轉使,結果李洵速度比他們還快。
“呃……”
彭德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晃了晃,轟然栽倒在滿地狼藉之中,抽搐兩下,再無聲息,隻有那汩汩湧出的鮮血,迅速在地毯上漫開。
李洵甩了甩劍鋒上的血珠,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道:
“你看,急了,竟刺殺本王。”
水榭內落針可聞。
這他娘的是刺殺嗎?運轉使隻是掙脫開,走了幾步啊!
金守富的嚎哭噎在喉嚨裡,變成了恐懼到極致的抽氣,兩淮運轉使乃幾品朝廷命官來著?
就這麼……沒了……
江大春、馬複友癱軟在地,抖如篩糠,褲襠處瞬間濕透。
吳世廉麵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剛才搬出太上皇的氣勢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