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洵腦子有些發昏。
他一麵喝酒,一邊看向整理床單的晴雯。
晴雯那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可是代表。
李洵抬手舉杯:
“斟酒。”
聽到身後動靜,晴雯立即鋪好床單,把最後的褶皺撚平,眉眼間含著三分笑意,七分促狹,蓮步輕移到了桌前,素手執起那柄沉甸甸的銀壺。
晴雯促狹道:“王爺不是不喜喝這些女孩兒的果酒麼。還嫌它甜膩膩的。”
那壺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手腕輕轉,如活物般靈巧,一條細如銀絲的水線緩緩傾倒在小杯之中。
李洵看著酒杯,總感覺要溢出了,快要溢出了,結果卻是滿滿的一杯倒上,不曾溢出半點酒星子。
不愧心靈手巧。
一口飲儘,李洵眼裡滿滿都是“情愫”,將晴雯攬進懷裡坐著,笑道:“不妨來陪本王喝幾杯。”
晴雯的直覺告訴她。
今晚,似乎要和紅纓、可卿姐姐……一樣了……
王爺那眼中的熱烈,卻似有了形狀,化作洪水猛獸闖進她心尖兒,一抹胭脂般的紅暈,從耳朵根蔓延到了脖頸。
心早就歸順了不正經的王爺。
她可不是什麼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那種女孩兒。
既是打算一輩子都跟著他了,重要的,自然也是早晚的事兒。
晴雯端起酒杯直接一口,低估了這果酒的度數,略略略直吐舌頭。
立馬就覺一股辛辣在腸胃中翻滾,趕忙混了口茶水才壓下去,立即就有些酒意上來,渲染著紅馥馥的臉。
“哈哈哈,再來一杯。”李洵單手摟著她柳條兒細腰。
“再來就再來!”晴雯骨子裡的不示弱,蹭的一下子就上去了。
“再來?”
”不了不了、王爺還是您自個兒喝,後勁忒也大了!
…
直到兩人都喝的有些歪七倒八之後,李洵才一個攔腰橫抱,將醉眼迷離,渾身沒勁兒,雙手緊緊環住他脖頸的晴雯給抱上床榻間。
晴雯隻信了紅纓跟可卿姐姐的胡話,說什麼王爺對待女孩兒某方麵極溫柔的。
誰曾想喝醉了酒,竟是對她痛下狠手!
她卻半點不肯承認自己身嬌還體弱,才導致了臥床起不來的原因占了將近大半。
……
翌日。
李洵也沒叫晴雯起床服侍了,自顧自穿衣,回頭笑道:
“昨兒個本王不過誇了幾句紅纓有能“耐”,你不服,仗著喝了點酒就敢壯膽學她,非要跟本王有來有回的較勁,明明受不得了!活該作死!”
“唔……爺……肚子疼……”晴雯委委屈屈,羞得將自己和那張芙蓉粉麵裹在被子裡,隻露出兩隻靈動的眼睛。
她哪裡會知道喝醉了酒,會胡天胡地?
這會子臊的不敢出門,雙腿都在打著顫兒不說,連著肚子都在疼,膝蓋骨頭也跪得青紫。
看晴雯那可憐楚楚的模樣,李洵走到門口洗漱,終是不忍道:“一天都不用你服侍,就在屋子裡好生歇著吧。”
與此同時。